封栖松微微吃惊:“你说什么?” “我要跟他断了联系。”白鹤眠低声呢喃,“我怎么说,也嫁进了封家,若是还与别人有过多的牵扯,迟早有一天会被发现,到时候人家质疑我们的夫妻关系怎么办?” “……我被骂几句不要紧,反正早就习惯了。可封二哥,你是封家的顶梁柱,你有很多事要做,我不能拖累你。” 封老大的死有蹊跷,封栖松不仅要撑着封家,还得为哥哥报仇,他又如何能为了儿女私情,就将封栖松拖入万劫不复的深渊呢? 更何况,如今的他…… 白鹤眠紧张地将双手背在身后,面颊微红。 封栖松正因为白小少爷的话满心柔软,恨不能直接将人搂在怀里,千山却格外煞风景地敲门,说荀老爷子来了。 荀老先生来封家只会为了一件事,那就是封栖松的腿。 “鹤眠,去隔壁等我。”封二爷并没有看那封信,而是将它重新塞进白鹤眠的手里,“我信你。” 白鹤眠不知道荀老爷子是谁,以为封二爷又要开会,连忙捧着信跑到了隔壁,关上门前,扭头对封栖松笑笑,弯成月牙的眼睛里流淌着星星点点的光。 “二爷,二爷?” 封栖松直到千山领着荀老爷子进门才缓过神:“荀老先生,这样的下雨天还麻烦你来一趟,实在抱歉。” 荀老爷子吹胡子瞪眼:“你但凡惜命一点,我今天也不至于跑这一趟!” 封栖松但笑不语,客气地请老先生入座。 “把裤子卷起来,我看看。”荀老先生最关心的还是封栖松的腿,“连日阴雨,湿气太重,我怕你的伤口感染,总也不放心,正好你派千山请我来,我便来了。” 距离上次查验伤口不过短短几日,荀老爷子的口吻依旧急切,想来封栖松的腿伤不容乐观。 他自己也知道这时不宜逞强,依言将裤腿卷起,露出疤痕遍布的小腿。 “恢复得还算不错。”荀老爷子从药箱里拿出一片单面镜,颤颤巍巍地架在右眼前,“若是不下雨,或许能恢复得更好。” 封栖松松了口气。 “我看照这个程度恢复下去,或许不到一年,你就可以彻彻底底地站起来了。”荀老爷子对自己的医术颇为自信,甚至不轻不重地拍了几下封栖松的腿。 千山站在一旁提心吊胆地看着,像是下一秒就会扑上来挡住荀老爷子的手。 好在他虽然紧张,但理智尚存,硬忍着没开口。 倒是封栖松,眼见荀老爷子要收拾药箱走人,终于斟酌着提出了自己的要求:“荀老先生。” “嗯?”荀老爷子以为他有什么不适,停下了手里的活计。 封栖松微微一笑:“我想站得久一点。” 千山两眼一翻,差点没吓晕过去。 “站久一点?”荀老爷子起先没明白封栖松话里的意思,“二爷,您这腿好透了,想站多久,站多久。” “不是以后,是现在。”封栖松在千山惊恐的目光里,说出了自己的要求,“或许过几日,我就得对外宣称,我的腿彻彻底底好了。” 屋内一时静下来。 窗外落雨声点点,洇湿的窗台上落了只浑身湿透的鸟,它乌黑的眼珠子晃了晃,又扑扇着翅膀飞进了雨里。 “我身陷轮椅,是为了封家。”封栖松慢条斯理地放下裤腿,丝毫没有自己抛下了一颗重磅炸弹的自觉,“如今封家已经度过了最艰难的时期,我若再不站起来,反倒要叫别人轻视了去。” “二爷……”千山气短地叫了声,像是被人掐住了喉咙。 “况且鹤眠嫁M.LZ191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