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可几年以后,白鹤眠就被封栖松拴住了。 他抱住了拖把,可怜巴巴地喘着气,同时费力地思索,刚刚把陈北斗支走的人是谁。 他并不熟悉那人的声音,想来,能支走陈北斗的人,在金陵城里不会无名无姓,但稍微年轻一点的,除了假死的封栖松,再无旁人。 更深的,白鹤眠无暇细想,他开始不受控制地想要伸手把旗袍撩起来,小腹处的麻痒逐渐无法忍耐。 这种感觉与封二哥带来的不同,不是一波又一波的浪潮,而是火山喷发,势不可当地卷噬了他的理智。 但他不想变成一具只知道情爱的行尸走肉。 白鹤眠开始回忆。 人的记忆就像走马灯,有的时候忘掉的事情兜兜转转一圈,又回到了脑海里。 他最后一次翻墙去封家,依旧没碰到封老三,倒是听见封老大在和下人说话。 说的依旧是自个儿的二弟。 “老二说,毕业了也不会立刻回家。”封顷竹颇为忧虑,“这可如何是好?” “二爷是想继续深造呢。” “想深造是一方面,另一方面还不是顾及着……”封老大剩下的话说得很含糊,躲在窗户下的白鹤眠没听清。 他已经不是小小的孩童了,上了学堂的白小少爷身姿纤长,一扇窗户不足以挡住他的身形,所以白鹤眠又把堆在院子边上的茅草扯来,顶在了头上。 封顷竹在屋里走了两步:“我还是想要他回来。” “……外面再好,比得上家里?婚事又不是不能商量了。” 白鹤眠叼着一根茅草,理所当然地想,这封家的二爷怕是有了情投意合的姑娘。 可惜姑娘家里不同意,所以躲在国外不回来咯! 他想起那个接住自己的青年,心底涌起淡淡的可惜。 封老二长得俊,不回国,他少饱好多眼福呢。 “罢了,你去帮我拍电报。直接跟老二明说,最多再读三年的书,读完必须回来。”封老大思忖良久,狠下心,一锤定音,“我知道他的苦楚,可他毕竟是封家人,哪儿能一直在德国?” 白小少爷听到这儿,猫着腰溜走了,他已经忘了要和封老三退婚的事,蹲在墙根边逗蛐蛐玩。 那时的微风很和煦,暖阳很明媚,仿佛眨眼间,就过了很多年。 白鹤眠陡然一个激灵,清醒了。 他觉得盥洗室里的灯刺眼,又觉得水声惊心,宛若惊弓之鸟,哆哆嗦嗦地藏在狭窄的杂物间里。 “封二哥……”白鹤眠揪着袖口的雪白绒毛,喃喃自语,“和你情投意合的,是谁?” 药效加上回忆的打击,让他快撑不住了:“我好想你……你是我的。” 滴答,滴答,有水从天花板上跌落。 白鹤眠的视线渐渐模糊,似乎在梦里听见了急促而熟悉的脚步声,继而是门被踹开的声响,他呆呆地仰起头,封栖松的影子像在水里泡过似的,湿漉漉地映入了眼帘。 “鹤眠,”封栖松身上的服务生礼服不复工整,见到他的刹那,满眼痛惜,继而屈膝跪在小少爷面前,“鹤眠?” 白鹤眠乖乖地倚过去,把滚烫的脸颊贴在封二哥的颈侧。 他贪婪地闻着封二哥身上的味道,回忆与现实重叠:“哥,我等了你好久。” “真是的……”封栖松担忧的叹息声宛如落在平静的池塘里的一颗石子,白小少爷的心瞬间满是涟漪。 他挣扎着寻来一丝力气,咬唇爬起来,拉着封栖松,跌跌撞撞地撞在了杂物间的门上。 他用微微汗湿的手攀住了封栖松的脖颈,纤细的腿挤开了封二哥的双腿。 “嗯?”封栖松略微一惊,又纵容地笑了。 白鹤眠头疼欲裂,不知回忆中的画面是现实还是臆想:“哥。” 他倒抽一口凉气:“哥,你疼疼我。” 封栖松顺势托住了他的屁·股:“还敢不敢一个人来参加陈北斗的宴席了?” “不……不敢了。” “知道自己喝了什么吗?” 白鹤眠摇头。 “加了料的酒。”封栖松与他额头相抵,怜爱地磨蹭,“有的你受的。” 白小少爷还不明白封二哥话里的意思。 他委屈,也气恼,因为着了陈北斗的道,也为了突然出现的记忆片段。 “哥,你为什么出国?”白鹤眠挂在封栖松的身上,每一寸肌肤都在燃烧,他快烧得理智全无了,眼泪却始终压在眼底,不肯流出来。 “哥,你是不是……是不是为了什么人?”白小少爷一边喘,一边胡乱撕扯着封栖松的西装,“你爱过别人,你爱过别人!” 封栖松好笑地捉住他乱动的手,拉到唇边亲吻:“胡说些什么?”M.lz191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