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数开始急剧减少, 周末要回家时他也选择回老宅。 虽然老宅也像一个庞大豪华的牢笼,但因为受到梁继衷和许芳华的压制, 梁恪言可以不得已地收敛自己的刻薄与高傲。 他自知这两个算是缺点,却因为在宠爱长时间的浸淫之下而渗入他的骨血之间。 来老宅,被迫收收脾气也算是好事。 只是可惜了,他的这对卧龙凤雏般的弟弟妹妹,一刻都不得让他安生。 高中部教导主任来找他,告诉他梁锐言和隔壁班的男生打起来了,让他过去看看。 梁恪言彼时已经收拾好了书包准备和谷嘉裕逃了晚自习去打台球,教导主任的到来让他晚上的计划全部错乱。 真烦啊。他那时十句话里可以冒出三四句脏话。 正是年少时期,有燃不尽的火焰和泼不灭的精力,他身上血液都是滚烫的,像是时时刻刻处在火山边缘。他烦躁地一扔书包,看了谷嘉裕一眼,对方明了地点点头,以看戏的眼神表示对他的同情,转而又扭头去和蒯越林调侃他真是又当哥又当爹。 到初中部的时候,两个班的班主任正在训话,见梁恪言来,已经见怪不怪。要是有一天是梁安成来的,那才算是见鬼了。 梁恪言在班主任口中听完了原委,隔壁班男生羞辱柳絮宁在先,梁锐言动手再后。只不过,重点在动手。 梁锐言在他哥冷到没有温度的眼神下不情不愿地道了歉,隔壁班的男生一瞬之间趾高气昂,从鼻腔里哼出一声。 出了办公室的门,拐过楼梯间,梁恪言突然摁住那男生的肩膀。 男生诧异地回头。 “你是张成的儿子?”梁恪言问。 那男生说了声“嗯”。 梁恪言点点头:“你父母要离婚了,你知道吗?你爸和他秘书在酒店……”他尚带一点理智,没有将无法打台球的怨气通通发泄出来,压下几个肮脏的措辞,“她是父母早逝,你的后妈倒是数也数不过来。” “你——”男生目瞪口呆。 目的达成,就无需废话了。 “我叫梁恪言。”他自报家门,“你应该知道的吧。不知道也没事,你爸爸知道的,你可以把今天发生的事情一字不落地告诉他。他想要做任何事情,可以来梁家找我。” 说完,他回头看着还愣在原地的柳絮宁和梁锐言:“走不走?” 两人的诧异不比那男生少,回神之后像两只小鸡仔,你抓着我的尾巴,我蹭着你的肩膀,忙不迭跟上他。 他送弟弟妹妹到校门口,眼看着他们上了周叔的车。 “哥你不回家吗?”见他要走回学校,梁锐言大声叫住他。 梁恪言停下脚步,转身:“嗯。” “哦,好吧。” 梁恪言打了个哈欠,从口袋里拿出手机,趁时间还早,他准备让谷嘉裕帮他把那辆山地车骑出来,直接去台球室算了。 拇指正在屏幕上敲着,耳畔传来一道声音。 ——“哥哥。” 掐着柔软的调,很刻意,梁恪言听出来了。 他倒是要看看这位口蜜腹剑的妹妹今天要唱的哪一出戏,能不能让他眼前一亮。 他抬起头,柳絮宁坐在靠他一侧的座位上,车窗降到了最低,她胳膊肘撑着窗沿,脑袋探出了一点。 “哥哥,今天谢谢M.Lz191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