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上仙仿佛不是很感兴趣,冲虚才对阿桃和玉管说:“时辰不早了,你们先回去准备上课吧。” 不过半年未见,这上仙的性子的变化却有些大,阿桃就看他眉宇冷淡,昔日便是见着陌生的弟子,他也不会是这样的表情。只是她性子洒脱,一贯秉承好聚好散的作风,见他的态度,也知晓日后要如何做了。 男人便是如此,与你亲近时百依百顺,到了分开的时候,却要比陌生人还要冷淡三分。 上仙也无法免俗。 阿桃略微蹙眉,细细的想,先前的确是她主动引诱的他,可总说是你情我愿的,之后他破例帮她出夷山,可她也遵循他的意思,将孩子生下来了。算起来,她并未欠他什么。阿桃心里清楚的很,与上仙在一块儿时,她的日子过得的确比独自一人时好些,可他的母亲与她不合,再像先前那般下去,定然要落个两相厌恶的地步。他们和离,于他而言,未尝不是一桩好事。 与玉管一道出去,玉管见她一路蹙着眉,心里有些知道她大概是在想什么事情。他轻轻唤了她一声,而后说:“过去的事情,就、就不要多想了。我看上仙他,好像也放下了。” 当初知晓阿桃与上仙成亲之事,的确令他甚是伤心,可与阿桃一道到了东海之后,有一回,他曾不小心看到过她与上仙的和离书。 那时他不知道该难过还是欢喜,毕竟阿桃姑娘与上仙乃是天作之合,可既然他们选择了分开,便说明是不合适的……那便莫要再纠缠了。 而后又笑笑说:“我听夜昙说,饭堂出了许多新菜式,东海的菜你也吃腻了,今儿正好能好好尝尝。” 阿桃初到东海时,饮食方面有些不习惯,前两月都瘦了许多。 两人前去上课,第一堂课便是庭和上仙的课。 庭和上仙一进来,大家便坐姿端正,老老实实的听上仙讲课。原先上仙脾气好,如今也不知怎么了,整日不见笑颜,看着严肃了许多,虽说并未像冲虚那般苛责弟子,可到底是上仙,不苟言笑的样子还是有些吓人的。 阿桃坐在中间一排的首位,身旁便是玉管,她一抬头就能看到上仙的脸。 她是不喜欢这样的位子的,可冲虚尊者就怕阿桃好不容易被离朱神君教得好一些,这会儿若是不继续对她严格、重点关注,又变成昔日那个懒散不羁的野桃了。只是初回九霄阁,尚未完全适应,阿桃又没有温书的习惯,前几堂课的内容接不上,这个时候也听不懂,只抬着头,眼神恍惚,有些走神。 在夷山的时候,每每阿桃多看他一会儿,这堂堂上仙便会不自觉的耳根通红,目下被阿桃看了许久,也未见他的表情有任何的异常,只淡定的上课,连看都未多看阿桃一眼。 玉管侧过头,见阿桃在看上仙,眼神沉了沉,才将自己的本子挪过去,低声叫她:“阿桃姑娘。” 是抄得整整齐齐的笔记。 玉管知道她不喜欢抄笔记,便每回都抄两份,一份给阿桃。阿桃顺手接过,因习惯了,连句谢谢也免了。 待到下课时,上仙走了,玉管的表情才放松了一些,微笑的和她说:“今日上仙的课有些难,不如下学后,我们一道到流云台那边去温书吧。” 阿桃翻了翻玉管给她抄得笔记,没有多想,就拒绝了:“不用了,我听得懂。” 先前她懒懒散散,功课都不写,经过这半年,倒是养成了每一堂课下课便将写功课的习惯,而傍晚留出来的时间便去练习法术,如此一来,理论和实践都不落下。 她一面翻阅书籍,一面答写功课,上仙留得功课不算太难,不过也有一两题有些难度,阿桃解不出来,玉管原本想帮阿桃,可一看这题,他也不会。 阿桃就拿着功课去找了庭和。 庭和今日的课已经上完,现下正在里面休息,他一身宽大雪袍,气度儒雅,正低着头翻阅书籍的,待听到了一阵脚步声,才缓缓抬起头来。看到进来的阿桃,表情有一瞬间的愣住,等她走近了,才问她:“何事?” 阿桃就将本子递过去:“向上仙请教功课。” “……请教功课?”庭和喃喃念着这四个字,不知要品出什么来,过了许久,才望向她说,“倒是从未见你这般爱学习。” 虽说上仙的言辞冷淡,却终究是九霄阁的授业仙君,弟子来向他请教功课,岂有他不教之礼?就接过本子讲给她听。阿桃走过去,静静立于上仙身畔,聆听他的解题思路。而庭和不疾不徐的替她讲解,只鼻翼间满是她身上的阵阵桃香,一时有些心烦意乱。讲解到了最后便一笔带过,淡淡问她:“可清楚了?” 与昔日讲题深入浅出的上仙有些出入,此题讲解的有些粗糙了,不过阿桃也并非先前不学无术的桃,按着亲授她法术的离朱神君的话,就说阿桃是个一点就通的,教起来就是省力。当下阿桃就点了头。 讲解完题目,就要回去了。 庭和继续翻阅书籍,却见她尚未离开,而是叫了他一声:M.lz191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