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子夜嘿嘿地干笑了一声。 他倒也揉了揉她的发,柔声道:“从前的事情,都过去了,以后有孤在你身边!” “嗯!”洛子夜点点头,问了他一句:“那你呢?你说你不是老王爷的儿子,那你是从哪里来的?捡回来的?” 说着这话的时候,她很快地脑补了一个故事,凤无俦在冰天雪地里,饿成一条狗,冻得不行,于是染上了寒毒,接着被同情心大发的老王爷捡回来,从此改变人生,过上了叱咤风云的幸福生活。她正七想八想着,却感觉氛围不太对。 回头看了他一眼,却见他此刻正垂眸盯着她,魔魅的声,缓沉道:“孤的故事,其实你知道一二的!” “我知道?”她愣了,很快地开始在脑海中搜寻,但是并不记得什么时候有人提起过凤无俦的身世,唯一有一次,还是小鸣子提起,不过也就是说他多大的时候开始崭露头角,多大的时候又是如何厉害,并没说过他不是老王爷的儿子。 她这一问,他微微颔首,魔魅的声,带着几分蔑然又讥讽的笑意,眼神看向远方,沉声道:“帝拓那个与孤同年出生,却被活剐的皇子,你应当还记得吧?” “记得啊,那时候小鸣子说那个小王子,他……”说到这里时候,她心里忽然咯噔一下,似乎一盆子冰水,兜头浇了下来,令她觉得冰凉得发颤,那双桃花眼很快地扫向他,颤抖着唇畔道,“难道……” 同年出生,他又不是老王爷的儿子,而他这时候又正好提起,这都绝非偶然。 看她身子都微微发颤,他抓住她的小手,沉声问:“怕了?” “没,只是……”只是那若真的就是他的身世,她会觉得心凉,她会觉得……心疼。她会忍不住想看看他身上是不是有被生生扯掉皮肉的痕迹,她会……想杀了那个那样对待他的人! 看见她眸中一晃而过的心疼,他顿时心头一暖。 笑了一声,环抱着她,开了口:“是个很简单的故事!你既想知道,孤便说给你听。孤六岁的时候,帝拓经历了一场天灾。国师说孤为不祥之身,天煞孤星,是弑父杀兄的命格,若不除灭,天灾不能消,帝拓皇族也恐有灭族之祸。这消息出来之后,百姓们也沸腾了,他们相信鬼神之说,并写了万民书,要父皇烧死孤!宗族的几位老王爷,不忍孤身为皇室中人,却……于是站出来力保孤,母妃的母家,那时候也站了出来!” 洛子夜听着,没有打断他,等着他继续开口。 他心情似乎很平静,平静的就像是在说别人的故事,缓声道:“可那个预言,不仅百姓们信了,父皇也信了。父皇下了旨意,宗族之人也只能退让。而彼此母妃正好怀孕,舅舅手握重兵,若母妃和舅舅不肯让,父皇也没办法。只是,父皇对母妃承诺,只要孤死了,母妃将来再生出儿子,便一定是帝拓未来的新君。父皇有许多儿子,孤不过是他最小的儿子,论嫡论长,皇位都轮不上孤,也轮不上母妃的所出的孩子!” “所以你母亲……”听到这里的时候,她觉得自己的身上的血液,都似乎结了冰。 他嗤笑,点头:“不错!母妃一心以为她再生下儿子,就可以母仪天下。说不定还能成为叱咤风云的太后,在父皇死后挟子把持朝政。故而她跟舅舅商讨,舅舅也选择了退。而他们商讨的那个晚上,孤正好就在窗外!” “臭臭……”她回头看向他,偎进他怀中,希望自己的体温,能给他几分温暖。 他也抱紧她,享受她难得来主动。接着,他闷声笑道:“后来的事情,就是天下人都知道的了,帝拓的小王子,因为命格不祥,被扔进冰室,处以极刑。国师说要活剐,才能洗清天煞孤星的命格,平息天怒。孤被关在冰室三天三夜,便染了这一身寒毒。至于活剐,后背的皮肉,也的确是被揭掉了……可那时候孤杀了几个人,勉力闯了出去,掉进了天下有名的涟河,里面的水比冰还要凉!孤跳进去那一刻,也觉得比冰室还要冷。接着孤便失去了知觉,再醒来,就到了天曜。没人会以为掉进涟河的人还能活,何况那还只是个六岁,已经冻成冰人,被揭了一层皮的孩子,但孤那父皇,没有见到孤的尸首,却似乎夜夜不能安寝!” 他说到这里,又笑起来。 洛子夜抬眸看了他一眼,只觉得心口特别疼:“再冷的冰室,再冰的河水,怕也比不上那时心中的冷!” 她说完,他一怔。随即又闷声笑起来,魔瞳扫向她,道:“不错,M.lZ191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