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中年修士显然认识对方,一听他话,吓得汗汩汩而出,这人的小师弟,不就是那位……思及此,忙忙转身作揖道: “我等有眼不识泰山,多有得罪,多有得罪,望真人海涵。” 郑菀莫名其妙,不知对方口中所谓小师弟是谁,不过却不妨碍她看清其中形势,那位小师弟想必是位煞星,瞧这人吓的。 她最擅长的,便是蹬鼻子上脸了: “欺负人,便想这般走了?” 中年修士揩了揩额头,抬头又见那粉袍修士好整以暇地在旁等着,只得自认倒霉道: “真人您之前看中的黄纹纸,尽管拿去,便当交个朋友。” 郑菀低下头,老实不客气地将那黄纹纸、符笔和朱砂一同拿了,在那人欲哭无泪的眼神下,从随身的布带里数出了五块下阶元石递给他。 “喏,我师傅紫岫道君教导我,说不能随便拿人东西,免得堕了师门威风——”在那中年男修越发枯败的眼神里,郑菀道,“……符笔算三块下阶元石,朱砂算两块下阶元石,黄纹纸便算个添头,这样一来,你的愿望满足了,以后我师尊也不会为着我拿你一刀黄纹纸来特意找你了。” “真、真人还是紫岫道君门下?” 中年修士这回已是面色如土。 郑菀认真点头: “确实是。” 想了想,她将为数不多的元珠拿出几粒,给方才围着她的修士一人大方发了一粒。 便在那中年修士转身想走时,又道: “对了,你腰间那储物袋我瞧着甚好——” 中年修士脸都绿了,雁过拔毛,也不过如此,他苦哈哈地转身: “真人的意思是……” 若说之前因着那离微真君的名头不想得罪人,现下听说对方是紫岫道君徒弟,连点反抗的心思都没了。 得罪了前一位,可能人家直接当你是给屁,手抬一抬便放了。可得罪了后者,便你藏在犄角嘎达,也要找来。 再者,风妩城人人皆知,紫岫道君新收了一位先天道种做徒弟,那徒弟甚是风流貌美,这般一对,倒也对得上。 只怪他眼瞎,常年打雁,反被雁啄了眼。 “我两块元石问你买了可好?” 郑菀笑眯眯地道。 最后,看着中年修士连生意都不做了,垂头丧气地远去,郑菀开开心心地将乾坤袋认了主,将剩余的五块元石以及黄纹纸、符笔和朱砂都一同装了进去。 “啪啪啪——” 李司意在旁看了许久,忍不住啪啪啪鼓起掌来,“小修士好快的心思!” 抓住他在这压阵的功夫,再借势压人,不过: “你当真是小师弟的未婚妻?” 他也没觉得此事不对,这人这回失的财物越多,以后行起勒索之事也会有顾忌——只是女修反应快,这般懂得借势,也委实让他刮目相看。 郑菀笑盈盈地抬头,今日收获颇丰,她心情甚美,看这人的粉袍也极为顺眼,便在刚才,她也反应过来这人是谁,“万花丛中过,片叶不沾身的风流剑”李司意。 虽说许多事儿记不清了,这人因着做派让她记忆尤深。 “真君口中的小师弟是指……” “离微真君。” “以前是。”郑菀福了福身,“今次多谢真君帮忙。” 李司意最受不得漂亮姑娘受委屈,方才也是为这才出头,此时见郑菀言笑晏晏、风流旖旎,便忍不住心神一荡: “叫我玉卿才是。” “……” 这登徒子。 不过形式比人强,郑菀便只笑不语。 而那边李司意见女修酡红着脸不说话,只是眼波盈盈地看着他,又忍不住道:“不若让玉卿陪小修士一道?” 郑菀正有此意。 她这时才明白扮猪吃老虎的真意,所谓扮猪吃老虎,你得先是老虎,她现在还是只手无缚鸡之力的小猪仔呢,拿这个李司意做老虎压阵倒是不错。 “多谢真君。” 她扬唇一笑。 李司意心道,若小师弟在凡人界当真与这人有首尾,倒是能理解。便方才那一笑,他的道心差点松了。 不过: “昨夜也不知怎么回事,小师弟明明在闭死关,却突然匆匆出关,我等还未反应过来,他便施了缩地之术走了。听闻后来去了轩逸阁抓奸,你可知道此事?” 两人并肩走着,郑菀时不时停下来问问价,最后又花了三百五十元珠买了两刀黄纹纸。 她面色不变的“哦?”了一声: “竟有此事?”M.lz191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