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乱糟糟的,不过尚且应付得来。师弟且安着心,咱归墟门便没怵过谁。”李司意声音一下子轻快起来,打趣道,“弟妹如何?回来,可是要办双修大典?” “自然是要办的。” 崔望斩钉截铁道,两人又叙了会话,便掐断了对话。 他将传音玉符收回了储物戒,看着前方翻滚的桃花色瘴气,不知想到什么,嘴角略略翘起,又迅速抚平,转身往回走,须臾便回了洞。 郑菀正乖巧地盘坐着,旁边阿万蹲在一边,已经脏成了个泥人,见他来便欢天喜地奔来: “道君,真君给阿万扎了个揪揪,好看吗?” 崔望瞥了眼阿万头顶高高绾起的单髻,喉咙动了动: “丑。” 阿万嘴角翘得可以挂油瓶: “真君说好看的。” 待道君眼神扫来,肩膀忍不住往里缩了缩,心想:道君这样好可怕哦,像是要用一把火将阿万烧了。 阿万最怕火了。 他僵着身子一动不敢动,只感觉道君的手在头顶温柔地摸了摸,才一下子开心了,顶着一头乱糟糟的毛发蹦到郑菀面前,推她: “真君,道君回来了。” 郑菀这才懒洋洋地睁开了眼睛。 她一眼就注意到了阿万乱糟糟的头顶,扎发的丝绦也不见了,再抬头,却见白袍剑修清清冷冷地站在门口,正垂目安静地看她,下意识展颜,展到一半又收了回去,冷哼一声: “怎去了这许久?” 崔望去了还不到半柱香时间,可郑菀也不知道为何,看见他便不高兴,便想为难为难他。 崔望默了默: “不久。” 眼见郑菀要说话,他道:“该走了。” 郑菀“哦”了一声,起身招来阿万,先给他施了个除尘诀,又要替他将乱糟糟的头发扎了,却见崔望走过来,极其自然地接过了她的活: “我来。” 郑菀打开他手: “哪个要你来?” 她昵了他一眼,谁料崔望这回完全不让她,手起剑落,“唰唰唰”,地上便积了厚厚一层毛发。 阿万啥也不明白,只看着一绺一绺黑乎乎的东西沿着自己往下掉。 等一摸脑袋,哭了: “嗷呜!阿万的毛毛又秃了!” “……” 郑菀踢了踢崔望,努了努下巴:“你去。” 崔望咳了一声: “阿万,这样凉快。” “道君骗人!阿万是木头人,凉不凉快与阿万有什么关系?” 阿万干嚎,“一定是道君嫉妒阿万的头发长得比道君好看,才要剪了阿万的头发!” 在郑菀错愕的眼神里,崔望一把将阿万收回了储物戒,世界立时恢复了安静。 “……” “走罢。” 崔望看了郑菀一眼,率先往外走,洞外桃花瘴依然,郑菀看崔望突然停了下来,以为他有事要嘱咐,却听他突然道: “菀菀,你……” “我什么?” 郑菀莫名其妙。 崔望看了她一眼,又转过头去,他长长的发丝被风吹得扬起,拂过她的脸颊——郑菀这才发觉,他那头墨玉似的长发完全披散了下来。 ?m.lz191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