边开口问道:“不知纪姑娘来寻在下所为何事?” 纪姝拿过双儿提着的食盒,走到院子一旁的石桌旁,“先前答谢之宴,公子没有来,是以我特地做了一盒点心,全当往日危难之时的感激之情。”她说着打开食盒,伸手将精巧可口的点心端了出来。 “其实不用在意,都是寻常之事,更何况先前姑娘已经送了马。” 纪姝一笑,大方开口,“公子觉得是寻常之事,在我看来却不是,滴水之恩尚且涌泉相报,更何况是救命之恩,我也不过是略尽心意,公子吃完才好叫我心中安下。” “纪姑娘做的点心色香俱全,连我闻着都觉得可口,不知可否请我一道享用?”一个女儿声音突兀闯了进来,声音里好像沾了糖,甜而不腻,别有特色。 纪姝闻言生生一顿,顺着声音转头往上看去,果然见锦瑟坐在窗旁,笑盈盈看着他们。 双儿瞧见了她,惊讶非常,“你怎么会在这里?” 锦瑟径直从窗台上一跃而下,镶锈繁复花纹的裙摆在阳光下荡起好看的弧度,眨眼间便如一只轻燕飘然轻巧落到他们面前。 “我喜欢这里就住下了。” 匹献见这煞星下来,不自觉捂着还有些许肿的眼后退几步,自从这只妖住进来,就没有一日消停过,自家公子可以视而不见,自己却是惨了,那些个毛茸小妖怪这头一点点大,却很是记仇,颇会仗势欺人,每天来他屋里捣乱报仇,很是头痛。 纪姝顿了一瞬,便回过神来,“没想到你来了这里,白白叫我担了心,我还以为你去了哪处呢。”她说着,伸手请道:“倒是叫我来巧了,你们快一道坐下吃罢,虽然不多,但应当也够吃了。” 锦瑟惯来不客气,闻言坐了下来,石桌上已经摆满了点心,还有一些精致小菜和一壶酒,花样繁多,可见是花了心思的。 锦瑟看了一眼纪姝,眼眸微转,伸手拿过石桌上摆着的糕点却是不吃,而是慢悠悠摆弄端看。 沈甫亭缓步走来坐下,仿佛当锦瑟是空气,随她来去,完全不管,任是如何都是平静不起波澜。 但在旁人眼里,却是两位已经熟悉到不需要用言语来打破疏远的距离。 纪姝心情明显差了许多,连笑都淡了些许。 锦瑟看着桌上小菜,开口笑盈盈道:“纪姑娘的手真巧,往日我倒没见过你这样烧菜请我吃?” 纪姝闻言笑道,半点不觉尴尬,“锦瑟过奖了,在府中自然是厨子做的好,又怎好抢了他们的活,我许久未曾下厨,手艺有些许生疏,你快尝一尝,不知和你往日在陶公子那处吃的有无差别……?” 她说着一顿,似才想到了陶铈,“你怎么住到沈公子这里来了,先前离开也不说一声,我着人寻你,也是遍寻不着,还打算托葛公子去寻。” 锦瑟轻飘飘看了眼沈甫亭,似笑非笑,“沈大夫这么出挑,自然是招女儿家喜欢的,我若不早些下手,恐就叫旁人夺了去。”她话间没有半点担心,好像将沈甫亭当成了玩具,巴不得人来争抢,才更生乐趣。 院子里瞬间静了下来,连后头郁郁寡欢的玄机都巴巴抬头,瞅向这里看热闹。 匹献一脸恍惚看向锦瑟,这天上地下可从来没有见过这么直白的女子,三天两头表一次白,追求的攻势可真是火热至极。 沈甫亭闻言似乎早以习惯,淡淡扫了她一眼,全做没听见,提起筷子用了小菜,完全没将她放在心上。 纪姝一阵讶异之后,见沈甫亭并未理睬锦瑟,便又恢复了寻常,可面上还有一二疑惑,只得话间委婉问道:“可你先前不是一直和陶公子……”她话间一顿,又转而解释,“我不是那个意思,只是先前见你与那陶公子很是要好,如今怎生突然一朝散作两处?” 双儿忙在一旁接话,“是呀,当初锦瑟姑娘您不是看中了陶公子吗,怎么一转眼又看上了沈公子,哪能变得这么快呀,你可不要玩弄人家沈公子,他只是个大夫,经不起你这般玩闹,断然不会像陶公子那样,每日里给你穿金戴银,采买衣裳的~” 这一番话倒是将沈甫亭拉下了水,哪个男儿愿意被人这般比较,在这世道之中,无财无势便是原罪,当面戳穿,多少伤人自尊。 纪姝闻言面色一冷,“你再这样说话就不必跟着我了!” 双儿吓得连忙住了嘴,不敢再多言一字。 “二位不要介意,是我管教无方,叫她胡言乱语说了这般难听的话。”纪姝微微起身向他们施了一礼,表示歉意。 锦瑟看着主仆二人一来一往,眉眼弯弯,颇为玩味。 “纪姑娘不必道歉,双儿姑娘说的本就在理。”沈甫M.Lz191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