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淼想,他应该高兴的,终于有这一天,蒋卓晨对他温柔以待,可是他的内心为什么这么悲痛,痛得就像心脏被无数的刀割得鲜血淋漓,再也不能复原。 “我也是,我也爱你。”曲淼沙哑地回答,他这才发现,原来自己还在哭,就像蒋卓晨不断地说他爱他,他也不停地落泪,怎么止也止不住。 他从来没有为了谁这么悲痛,他甚至有很多年、很多年都没哭过。他就那样死地抓着蒋卓晨的手,直到蒋卓晨慢慢将他推离自己。可是他仍旧把蒋卓晨抓着,他不想放手,他不能放手,他知道一旦放手,自己就再也留不住眼前的人。 穿着黑色风衣的男人是那么帅气,那么好看,世界上独一无二,就像他们在帆船酒店的桥上的那一夜,蒋卓晨滚烫的体温让人的心怦怦跳动,一眼陷落,再也不能自拔。原来在那个时候,他就已经爱上了他。 他爱过也恨过的人低头亲吻他潮湿的脸,感伤至极地问:“你曾经说我死了你才会原谅我,为了你,我可以用死来证明我爱你,曲淼,现在,你能原谅我了吗。” 曲淼泪流满面,他原谅他了,他原谅他了! “我原谅你,蒋卓晨,你别走、别走,你走了我就不会原谅你了。我爱你,我也爱你!蒋卓晨——” 白光消失,蒋卓晨的身影远去,随那光一起消失在了曲淼的眼前。 不!! “曲总!!”一声大叫传入耳朵里。 曲淼猛然睁开双眼,他红肿得刺痛的眼睛里是他熟悉的天花板。他躺在那里,脸上和耳际一片冰凉潮湿。小甘趴在床边忧心地喊着他,他仍旧一动不动地躺着。 几秒之后,曲淼一把掀开被子翻身下床,抬头看了一眼时间,走到衣柜前开始找衣服套上。 小甘红着眼眶,着急地喊:“曲总,你要去哪里?医生说你轻微脑震荡,还在发烧,今天最好休息不要出门。下午曲总、家里的曲总他还要过来看你。” 曲淼置若未闻,一言不发,穿好衣服径直朝门外走,一把打开门,他果然看到了站在外边的李浩。 曲淼一把抓着李浩的衣领,把人“碰”地推撞在墙上:“他就是蒋卓晨,是不是?!李能就是蒋卓晨?!” 他双眼肿痛而目光如炬,嗓音沙哑而咄咄逼人,虽然在发着烧,却一身慑人的冰寒。而李浩任他拽着衣服,眼睛里闪过一丝不忍,嘴里却答道:“对不起,我无可奉告。” 曲淼早就料到会这样,李浩听蒋卓晨的而不听他的,这一句“无可奉告”,无异于间接承认了曲淼的问话。而哪怕他不承认,曲淼也不需要听他的其他答案。曲淼的心中已经有了自己的答案。 “他人呢——” “昨晚送到了区医院。” 曲淼的手又抖了起来,他甚至不太敢问出口自己真正想问的:“我是说他——他人还——好不好。”昨晚伤得那么重,浑身是血,他根本连回忆一下当时的画面都害怕得要死。 一向冷酷的保镖眼角也微微地发红:“我不知道,昨晚我去了一趟医院后来就回来了,当时还在抢救,我什么情况都不清楚。” 曲淼扔了李浩的衣服,转身就朝楼下走。 “曲总!” 李浩和小甘紧紧地跟上来。 “你是他的保镖,你不守着他在我这里做什么。”曲淼越走越快,他想起梦里蒋卓晨的告别,心里不好的预感越发的强烈。 李浩和小甘一直跟着曲淼,小甘再也不敢劝曲淼休息,李浩开着车,三人到了区医院,却被告知人在上午九点过就已经被接走了。 “您知道去哪里了吗?”现在已经接近下午两点,恐怕蒋卓晨早已经在别的医院安顿好了。 蒋卓晨的主治医生说:“这个真不知道,是直升机来接的人,他家直接办理了出院,带着医疗队伍来的。当时手术刚刚做完,人还昏迷不醒呢。” 曲淼紧锁着眉头:“那他——有生命危险吗?” 医生说:“术后情况还算稳定,所以我们才敢放人。但是什么时候醒这个就说不准了,昨晚送来的时候他就已经陷入了昏迷,不仅内脏受损严重,肋骨断了两根,脑损伤也相当严重。他这种情况,苏醒得快可能一个月的M.lz191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