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已有了非同一般的情谊,但在外人看来我却是站在太子那边的。虽然师父几次严令我与东宫保持距离,但要是我真的那么做了,他日太子登基后清算旧账,还有谁能在新君面前维护师父?因此这些年来多有误会,逐渐成了今天矛盾重重的局面。” 杨妙容涩声道:“我也觉得太子……并不是什么坏人……” 太子不是坏人,那坏的又是哪一个呢? 谁都没有把这个答案宣之于口。 他们并肩跨进后院抱厦,桌案上早已琳琅满目摆放了一桌菜肴,另有满满两碗碧粳米散发出温暖的香气。 “太子仁善知礼,确实是个好人。但京城势力错综复杂,杨姑娘切莫因此而劝谢统领改弦易张,否则牵一发而动全身,禁军统领府怕是就危在旦夕了。” 杨妙容筷子一顿,只见单超坐在自己对面,正仔仔细细地剔着鱼刺,温言道:“眼下圣上意欲禅位,天后反应越发激烈,长安城内正是局势最紧张的时候。师父是我此生唯一的家人,以前是、未来也是,太子那边不管发生什么,我都会竭尽所能护住师父安危的。” 杨妙容直到此时才真正动容,一时说不出话来,半晌才低低叫了句:“忠武将军……” “来,吃块儿鱼。” 单超把一块雪白肥美的清蒸加吉鱼夹到她面前,杨妙容定睛一看,这才发现单超在自己面前放了只小玉碗,把所有一根根去了鱼刺的肉都浸满了汤汁放在里面,不由愕然道:“您这是在做什么?令下人剔刺就好了!” “谢统领爱吃鱼,”单超柔和地道,“下人剔刺不干净,怕伤了口腔,还是我来吧。” 杨妙容愣在了座位上。 正在这时侍女挑帘而入,盈盈一福身:“杨姑娘,谢统领回来了!” 谢云将裹在身上的雪白狐毛披风丢给管家,大步流星走了进来。他衣袂袍袖卷起风雪之气,俊秀的面孔犹带寒霜,一双眼睛冰冷明澈毫无喜怒,直勾勾盯住了单超,话却是对管家说的:“我不是说,忠武将军府来人,一概赶出去么?!” “谢云!”杨妙容立刻起身喝道,声音里满是责备:“单将军是我留下的贵客,上门拜会有何不可?!” 谢云站在饭桌前,瞳孔紧压成线,越发显得眉目乌黑修长、眼角弧度弯起,面容五官无可挑剔,犹如紧绷住了怒火的琉璃雕像。 单超慢条斯理地放下筷子站起身,冲他挑了挑眉,微微靠近了笑道:“师父,你回来了。” 第69章 密旨 抱厦中鸦雀无声,谢云和单超久久对峙,前者眼底酝酿着晦涩的风暴,后者却气定神闲。 杨妙容轻声警告:“谢云!” 许久谢云终于缓缓坐下, 似乎长长地吸了口气, 拿起了银筷。 如果仔细观察的话就会发现他的手指微微发抖,那是情绪几乎已经压抑不住了的表现。单超盯着看了一会儿, 移开了目光。 一顿饭吃得如鲠在喉,饭后侍女小心收了桌子, 又奉上茶来,单超却如同什么都没发生过一般笑道:“好多年没跟师父对酌谈心了,还是换酒来吧。” 杨妙容下意识将目光投向谢云, 禁军统领一顿饭几乎没怎么动筷子, 手掌下按着装满了肥嫩鱼肉的玉碗,脸色生冷坚硬,嘴角就像被坚冰冻住了似的, 半晌才吐出两个字:“换酒。” “……谢云……”杨妙容担忧地唤了一声。 “你去休息吧,”谢云打断道,“让人不用在这伺候,都到外面去。” 杨妙容求助般瞥了眼单超,单超微带歉意地冲她使了个眼色。 杨妙容其实很怕谢云待会把碗劈头盖脸砸忠武将军一身,但也没什么办法,只得一步三回头地带所有人退下了。 · 直到厅堂中只剩下他们两人时,谢云终于把玉碗“咚!”地向桌面一放,汤汁顿时溅了几滴在黑酸枝木光亮华美的桌案上,被他指了指:“你威胁我?” 单超笑了起来:“当然不是,杨姑娘什么都不知道。但如果师父愿意这么觉得的话……那就算是好了。” 他拿起酒壶,在羊脂玉杯里斟满了宝石般清亮的葡萄酒,亲手放在谢云面前。那动作殷勤周到又洒脱利落,完全是个成熟男子照顾自己的情人,带着不容拒绝的细心和周到。 “你在哪儿认识杨姑娘的?”单超笑问。M.lZ191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