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雪是一万个相信儿子刘斌的。 可从其他角度讲,刘谅也是相信法律的,他受的是苗根正红的教育,相信法律是正义的。 前一任律师请辞的时候讲,“如果没有新的委托律师接受的话,刘斌可以选择自辨,他本来就是位诉讼律师,按他个人的意愿,也是自己自辨。” 王雪下岗的早,而刘谅是辞了职,为儿子的事情来北京的。 折腾了这么长时间下来,刘谅有种事已至此,就让刘斌自己按自己的意愿辩护的想法。 他同王雪也是这样讲的,“如果刘斌做了,那他受法律制裁是应该的,如果他没做,那他自己去跟法官讲清楚,就可以了。” 王雪看着刘谅,刚想张嘴说些什么,就被刘谅制止了,“别去找邵恩这孩子了,别为难孩子。” 黑的永远说不成白的。 连续几个律师都这样讲了,就别去为难邵恩了。 可王雪偷偷摸摸去给邵恩打电话时候,刘谅醒了,他没阻止,也还是下意识的期待着些什么的。 万一呢? 万一邵恩就可以呢? 人是感情生物,会在重病时候求神拜佛,会在事情到绝境时候再挣扎一把。 终究难免心怀期待。 **** 四人僵持不下,邵恩几次三番的劝说老两口上车,都被推诿。 一阵冷风扫过,徐扣弦顺势打了个喷嚏,红着鼻头从包里翻出了纸巾捏了下鼻子,湿漉漉的黑眸看着善良的老两口,咳嗽了下压着嗓子音调讲,“老师、师母,我有点儿感冒,外面太冷了,咱们先上车说吧,车上能暖和点。” 邵恩垂眼看她,对上徐扣弦眼神的一霎,就立刻明白了她的意思,也跟着往下讲,“是啊,她发烧了,担心我,硬是要跟来,我们上车吧。” “那快,来孩子,先上车,别冻着了。”师母王雪心疼徐扣弦,立刻就松了口。 邵恩跟徐扣弦两人迎着老两口上车,老两口在后座坐稳,邵恩开了空调,把暖风调到最大。 犹如冰窖的车内渐渐暖和起来,邵恩开口问,“刘斌到底是怎么回事?” “斌斌他被抓起来了,说是故意杀人。下星期就开庭了……”王雪心急,讲话也跟着没什么条理,被刘谅打断了,“还是我来说吧。” “你来你来。”王雪连连讲。 “去年五月份,有警察给我们打电话,问是不是刘斌的家属,说他涉嫌故意杀人被拘留了……我跟你师母不明所以,起初还以为是诈骗电话,后来怎么都打不通刘斌电话,他室友和同事也都打过来,我俩才知道是真出事了……现在情况是刘斌同事帮忙找了几个律师,都请辞了,案子快开庭了,刘斌想自辨。我跟你师母到现在都没见到他人,话都是律师帮着传达的,也不知道里面什么情况,有些担心。”换成刘谅后说的就非常简明扼要。 邵恩听懂了,是桩刑事案。 《刑事诉讼法》第三十二条,规定了,犯罪嫌疑人、被告人除自己行使辩护权以外,还可以委托一至二人作为辩护人。 下列的人可以被委托为辩护人;律师、人民团体或者犯罪嫌疑人、被告人所在单位推荐的人、犯罪嫌疑人、被告人的监护人、亲友。 多数人都会选择请律师,而刘斌自己本身就是法本毕业,从事诉讼行业,他剑走偏分,准备选择自辩。 老两口怕麻烦自己,对刘斌的事情一直守口如瓶。 现在刘谅接受了刘斌自辩的事实,而王雪显然是担忧更多,因此给自己打电话,让自己得知了这件事情。 邵恩跟徐扣弦打了个眼色,手指了下外面,徐扣弦会意。 M.LZ191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