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玉苏轻哂一声:“你连人都没有认清,还想诬告于我?” “真的是红枣给我的,陛下!”那宫女抬起身来往前爬了两步,笃定的道,“确实是主子身旁的红枣给我的啊!” 姚玉苏啧啧两声,笑道:“你口口声声说对不住我,将我招供了出来,此时又是为何要将我钉死在下毒的罪名上?你当真是我的人?” 那宫女愣了一下,吞咽了口水,扣在地上的手指发颤,她道:“奴婢知道主子现在恨死了我,可人不为己天诛地灭,奴婢也想活命啊。” 姚玉苏轻笑一声,看向蔺郇:“陛下,指使下毒之人罪该万死,难道执行下毒的人就可以逃脱升天了?” 蔺郇沉下脸色:“自是不能的。” 姚玉苏挑眉,转头看向地上匍匐的宫女,道:“你可听清了?无论你招不招认我,你都活不成了。” 宫女脸色煞白,手一软,半边身子都瘫软在地上了。 “所以,我再问你一次。”姚玉苏半蹲下身子,直视她浑浊绝望的眼睛,认真地问道,“指使你下毒的人,是我吗?” 宫女抬头看她,眼神恍惚,她竟然不知如何作答了。 说“是”,当众出卖主子,她有违之前拼死维护主子的立场。说“不是”,她的供词前后矛盾,姚玉苏照样可以全身而退。 两难之地,她说什么已经不重要了。 如此,宫女瘫软在地,无话可说。 姚玉苏起身看向众人,面色从容的道:“各位都看见了,她的指证乃是诬告。” 两人对质,姚玉苏处处站着上风,那宫女前言不搭后语,若是铁打的事实又为何错漏百出? “陛下,如此看来姚氏太夫人的嫌疑可以洗清了。”一直站在众臣之首的周麒麟站出来道。 蔺郇看向姚玉苏,眼眸深沉。 “将她带下去吧。”蔺郇道。 宫女几乎是被拖下去的,她早已是必死的命运了,再挣扎什么也无用了。 “大庭广众之下,太夫人也敢撒谎?”待人一下去,蔺郇面色黑沉地说道。 众人一惊,这又是哪出? 姚玉苏笑意盈盈地看向蔺郇,敛裙下拜,诚恳请罪:“妾身有罪,不该当着陛下的面使诈。但情急之下,为了自证清白,也为了替太后早日找到幕后主使,不得不出此下策。” “这……”连同周麒麟在内的大臣们都惊住了。 蔺郇扫了一眼众人,替她解释道:“红杏并没有被蛇毒害死,此时还活蹦乱跳的呢。” 刚刚那宫女实在是自乱阵脚,她输在不了解姚玉苏,也低估了陛下对姚玉苏的回护之心。 “太夫人方才是当着陛下的面撒谎了?”有人难以置信的问道。 周麒麟咳嗽了一声,抓住了更核心的东西:不仅如此,陛下他似乎还打了配合。 若不是蔺郇那一点头,那宫女会笃信红杏已死,自毁前程吗。 显然不会。 大帐内沉寂片刻后,接二连三地有人站出来指责姚玉苏。 “夫人好歹也是声名在外的人,怎可以这般手段来查明真相!实在是胜之不武啊……” “陛下,万不可助长此风啊。” “陛下,太夫人虽是清白的,但当众撒谎,实在是有辱身份……请陛下降罪!” 在场的士大夫都是将个人诚信看得比命还重要的文人,自然不赞成姚玉苏这般逼诈的手段。 参奏之人无数,但风波中心的人还是一派淡定,似乎并不介意被群起而攻之。 蔺郇虽有心维护她,但确实不能让这种风气蔓延开来,否则以后大理寺和刑部审犯人不求证据只要诈一诈就可以了。 “姚氏m.LZ191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