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第二天池胜男又带了大白兔奶糖和一瓶洗衣液回来,还大喇喇地放在桌子上,可把她们几个笑坏了,之前池胜男把东西锁在柜子里,结果王秀花用了根铁丝把钥匙扣扭开照用! 想必她也知道锁着没用干脆就大方给大家用,王秀花得意洋洋地端着一脸盆的衣裤袜子,当着池胜男的面把洗衣液倒进脸盆,然后就一块块地把大白兔奶糖剥开吃,池胜男一点也不生气,还笑眯眯地看着自己,真是个怂货! 过了十几分钟,她想想衣服泡得应该差不多了,跑到阳台上准备洗衣服,一看脸盆她整个人快晕过去了。 只见脸盆里的水五颜六色,她拎起新买的牛仔裤,只见那深蓝色褪得跟漂白过一样,几件花花绿绿的衣裳颜色褪下来跟彩虹似的,可好看了,而自己袜子染了那些颜色红一块蓝一块紫一块,跟进过染缸似的。 “你!”王秀花一头脑热地跑进屋愤怒地指着池胜男。 池胜男看着书若无其事地说:“我怎么了?” 王秀花拎起她的裤子溅她一身的水:“我新买的裤子!你买的什么洗衣液!” 池胜男像是突然想起什么似的:“哦,我这阵子衣服上沾了颜色,所以我特地去实验室弄了瓶双氧水来漂白,不过秀花,我也没说这是洗衣液,你刚用的时候也没问过我啊!现在怎么反倒怪起我来了?”她越说越委屈。 “你!”王秀花恼怒地丢开**的裤子,刚想扑上去跟她对打,却被其他几个姑娘拉住了,“秀花,有话好好说啊,她好歹是店长!” “是啊,秀花姐,别跟她一般见识!” 王秀花看着池胜男无所谓地翻着一本资料书,看都没看她一眼,心里竟有点发慌,但她转念一想对方不过是个区区一个店长,而她可是副厂长未来女婿的妹妹,她怕什么! 想到这里她颇有些得意地说:“你还不知道吧,我哥哥很快就要跟郑副厂长的女儿订婚了,所以你以后对我客气点!别说我吃你点用你点,就是给你一巴掌你也得给我受着!”说着就向她抬起巴掌。 “是吗?”一个冷冷的声音从门口响起,王秀花扭头只见郑亚玲和郑家明站在门口不知多久了。 她脑子反应还算快,跑到郑亚玲面前恶人先告状:“玲姐,我只不过问我们店长借点洗衣液,她不想借我说一句不借就完了,你看她故意把双氧水装在洗衣液的瓶子,你看我衣服裤子统统不能穿了!” 王秀花从农村出来到新远市,见大城市哪儿哪儿都好打算在城里找对象,为了体面,特地花着肉疼的钱买了几件像样的衣裳,没想到这一下全泡汤了。 郑亚玲一个巴掌甩在她脸上:“你当我不知道你是怎么从村子里滚出来的,你跟你爹娘兄弟姐妹都处不好,我本来听你哥哥说的话可怜你,没想到你狗仗人势欺负到我小姐妹头上了,你做错了事还恶人先告状,你现在给我滚回家去!” 说得王秀花怔了半天,她刚到城里见识了城里的好,这么灰溜溜地回去还不被村里人笑死! 于是拉着郑亚玲的袖子低声下气地说:“玲姐,是我错了,我不该仗着我哥欺负店长,你再给我一次机会吧。” 郑亚玲不耐烦地说:“我叫你滚啊!” 王秀花见郑亚玲这边意志坚决,只好从郑家明入手:“郑总,我知道错了,我真的不能回家去,我们家已经没有我的床铺了,我回去根本没地儿睡啊。” 她说的是实话,他们家兄弟姐妹一箩筐,家里的房间根本不够用,小时候就是一起打地铺,等发育以后她只能在房间打个隔断用布隔开来。 有时候她恨透了她的父母,家里这么穷了还要不停地生,越穷越生,越生越穷,都像郑家只有一儿一女多好! 当即哥哥发了疯地读书考大学,就是为了离开那个破地破家,城里多好啊! 哥哥到城里以后,写了信回家把大城市的种种好处说了一遍,他们兄弟姐妹听了好几天睡不着觉,也不肯好好种地了,被爹妈狠狠骂了一通才消停。只有她不吵不闹,却是把大城市的好牢牢记在心里,她一直跟哥哥通信拼命地奉承迎合他,终于等到了来大城市的一天。m.lZ191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