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瞧着他这般说,脸上登时扬起一股甜蜜的笑容。 女人到了她这个年纪,自然也不去想那什么虚无缥缈地爱情了。皇上待她敬重,她也如此待皇上。便是先前,皇上不愿纳秀女进宫,还是她坚持地呢。皇家里多子多孙才是福气,所以就算这会真有人再给皇上生下一儿半女的,她也只会高兴。 看看秦太后,即便登基的只是侄子,可是该敬重她的,却还是丝毫不少。 方皇后如今最紧张的就是殷柏然了。 殷柏然亲自喂她吃药,见她皱眉,还哄道:“母后喝完药,便能吃蜜饯了。” 方皇后见他真把自己当小孩子在哄,登时便笑了,摇头道:“你这孩子,也真是的。” 不过话虽然这么说,可是该喝的药,方皇后却一点儿都不少地喝下去了。 “母后也觉得那个长孙昭不错?”殷柏然低头,用银叉戳了一颗蜜枣,便递给了方皇后。 方皇后一边接过东西,一边打量着他,倒是没想到他居然会主动提起长孙昭,反而有些好奇了:“先前你不是说她性子跳脱的?” 殷柏然低垂着眼眸,许久才抬起来,答道:“母后,她是恒国公的女儿,如果父皇不主动提,儿臣也不能去求。” 方皇后一愣。 这天下间亲情最淡薄的地方便是这皇宫中吧,弑父杀子,兄弟相残,所谓的帝王业却是一张张用血写成的纸。每每翻看那些史书,便发现得不终者,胜过善了者。 在靖王府时,殷廷谨是父亲,殷柏然不必这般小心翼翼。他们父子之间自是有十分的真心,可是如今却是君臣有别,先是君上,然后才是父亲。 长孙昭是恒国公的嫡女,她的父亲手中掌握着大魏二十万的军队,最终最精锐的海军,也都俱在他手上。上一个镇守福建,掌握这支军队的汝南侯,也不得善终。 虽说恒国公比汝南侯更低调,但他手上的这支军队,是一把利剑,却同样也是□□。 他身为父皇的嫡长子,本就已是万众瞩目的位置。若是再去求娶这样的妻子,那便是将自己架在火上烤。所以父皇给的,他才能要。而父皇没有给的,他就不能提。 “你……”方皇后一瞬竟是想要哭。 她太清楚殷柏然待殷廷谨是何等感情了,自己的父亲,自幼便对他悉心教导。可如今却只能这般小心翼翼的。 殷柏然见她要哭了,登时便安慰道:“母后别难过,母后不是与儿子说过,这世上之事,总是有得比有失。” 他们一跃成为了这世上最尊贵的一家人,可是所付出的代价,便是再也不能像从前那般。 在靖王府时,殷廷谨是备受王妃厌恶的庶子,而方皇后是不讨人喜欢的庶出媳妇,至于殷柏然也只是庶子的儿子罢了。可是如今他们是帝王,是皇后,是未来的太子。 “我知道,我都知道,”方皇后点头,握着儿子的手。 殷柏然轻笑了下,“若是母亲喜欢,儿子便与父皇说,早日成亲。” 既然父皇已主动提起了,那便说明他已经下定决定把长孙昭赐婚与他了。 ** 纪清晨一早便起床,今日她与裴世泽一块进宫。这么多天了,皇后娘娘的病总算是好了些,所以她昨日便与谢萍如说了一声。M.LZ191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