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捏着匣子有些发愣,天香推我,那内侍要走,我才回神,“那崔蓬蓬多谢郡主赏赐,多谢这位......”我想说公公,天香接口,“多谢这位大人了。” 天香拿出一锭五十两的银子,那人放入袖中,有小婢上来引路,“大人这边走”,天香在后头道:“大人慢走啊。” 我嘟嘟嘴,这宫里的内侍都是这样作风,那李绛岂不是住在自己家里也不自在?我心念才起,苏幕从那头走过来,“皇家的人,哪有甚么自由?” 我转头看他,“你是我肚子里的蛔虫不成,我想什么你都知道?” 天香在一旁捂嘴笑,她说:“苏幕,不如你来说说,小姐明日的生辰想怎么过?” 我也笑看着苏幕,谁不知我不爱过生辰,但明日我就十八岁了,总归还是渴望些不一样的惊喜。 苏幕看我,言语平常,“我觉得不变是最好的,甚么都不变,就是幸福。” 我斜眼看他,天香嘟着嘴,“苏幕,小姐明日生辰,你是不是想赖账,我记得你旧年还欠小姐一只蛐蛐儿,到今年都还欠着呢。” 旧年我养了一只铁将军,与人斗蛐蛐儿从未败过阵,苏幕借出去,给我弄丢了,他说会捉一只更好的赔我,却一拖就是一年。 苏幕说:“我记着呢,以后会还给她的。” 天香摇头,“别给拖到明年去了,快快还来,要不然要收你利息了。” 他们二人吵吵闹闹,我捧了匣子进屋,蛛丝结网,我能不能祈求我与叶少兰顺顺利利,我爹不要太过阻拦。 我将匣子放在我床头,似乎明日起来,我与叶少兰就已经结成夫妇,万人祝贺了。 次日清晨,我伸手去摸床头的匣子,却摸了个空,“天香,天香,我的......” 秀儿捧了一盆水从外头进来,“小姐,天香姐姐一早就出去了,她交代婢子来伺候小姐梳洗。” 我指着桌上,“我那匣子呢?” 秀儿摇头,“回小姐,婢子不知,婢子未曾见过甚么匣子。” 我伸手,“你给我找那套碧绿的纱面裙过来,就是上面绣了粉荷的那套。”秀儿应声去了,半晌,她捧出来一套衣裳,“小姐,是这套吗?” 这是叶少兰初入我相府,我初初见他那回穿的衣裳,那时正是初夏,蝉鸣鸟叫,地上都是凋落的春花,我想将茶水泼到他身上,却反被他捉住机会教导了一回。 我坐在床上发笑,秀儿展开裙子,“小姐,这裙子......” 我抬起头,“这裙子怎么了?” 秀儿捧着裙子,却见裙摆处生了洞,这裙外是纱面,想是在何处勾破了也未可知。 我有些失望,我碧色的衣裙并不多,叶少兰惯爱着青袍,我想与他穿的成双对,只得这件最为合适。 “小姐是不是喜欢这衣裳,那秀儿替小姐补了来。” 这洞很是显眼,我叹口气,“这还能补吗?” 秀儿捏着裙摆,“小姐放心,秀儿一定替您补好了。” 我点点头,并不多说甚么,晚上就要出门,想是现在修补也是来不及了。 午后的阳光在屋内四溢,我觉M.LZ191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