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者不怪,不怪!” 后头跟着的人不知底细,还在出言调戏,“哪家的小娘子,好大的威风啊,来,让军爷看看?” 前头那人一巴掌盖过去,“放肆!给小姐道歉!” 后头的人梗着脖子,那小姐终于抬起头,开口说了第一句话:“不用了,不打扰各位巡岸,我们这就走了。” 那小姐声音很轻,也很甜,相貌也好,我推推苏幕,“她长得挺漂亮,看样子,家世也好,你说她是谁家的小姐?” 苏幕回过头,脸上冷飕飕的,“管她是谁家的小姐,有什么可看的?你快点吃,吃完我们找船下汉口。” 我笑,“哟!害羞什么,谁不喜欢看又年轻又漂亮的姑娘,看你这么冷淡,将来谁敢和你好?” 晨光渐起,清辉撒出水面,那幽清的薄雾也散了,苏幕冷峻的眉峰转过来,他嘴角动了动,最后吐出两个字:“话多。” 我拍拍手,问他:“我们今日就走?” 苏幕目光盯着那一行女眷的背影,我呶呶嘴,“还说不看,这不是盯着人家不肯撒手吗?” “跟着她们,有她在,你安全些。”苏幕冷声回道。 那一家女眷往江岸东边走,上了一首颇为华丽的客船,苏幕先行跟了上去,我独自一人要上船,有人出来拦我,“这船被人家包了,姑娘要出行请再找别的船。” 我偏着头,“我家小姐刚刚上了船,我说我腹痛,她便让我自行跟上来,这不,我就落下了,路引和凭证都在小姐那里,不如您去帮我讨要了来?” 那人发笑,“讨要了来助你逃跑?你该不会是故意借口腹痛想要逃跑吧,此刻又指使我去要你的路引,啧,真是最毒妇人心,黄蜂尾后针啊!” 我哧哧笑,“您多心了,这哪儿能呢?” 那人抬手,“少动歪心思,快跟上去,你家小姐在三楼,在我的船上丢了人,我可吃罪不起。” 我抬腿上了船,踏入船舱,想找一个可藏身的地方,这船大得很,一楼还有个偌大的厅,铺着鲜艳的地毯,上首还有一张大鼓,像是表演节目用的。我四下里张望,那人在后头道:“楼梯在拐角,你家小姐住三楼。” 我回头道:“我这就上楼,有劳这位大哥。” 楼梯也是用的上好的楠木,虽不是顶级金丝楠,但也强过许多烂木头了,我扯开裙摆,听见楼上说:“诶,你,烧壶热水来,我家小姐要水。” 我抬眼一看,二楼一个穿粉裙的丫头指着我,这不是三楼那个啊。我仰着头,“姑娘在叫我?” 那粉裙丫头道:“对,就是你!我家小姐要水,你快去烧。” 她眉眼精细,我一时竟觉得眼熟得很,她盯着我,“快一些,慢了我便着人将你撵出去。” 二楼又出来一个姑奶奶,我只得转身下楼,下面那人问我,“怎的下来了?” 我垂着脑袋,“我家小姐要水,敢问这位大哥,热水在何处可烧?” 那人给我指个地方,“穿堂后头,那里有个煤炉,你自己提了水去烧罢。” “做下人的要安分,别整日里想着逃跑,逃奴焉有好下场,抓到就是个死。我看你家小姐只是娇惯些,不是恶人,你且安心办差,留着一条命比甚么都强。”M.lz191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