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侧目睃我,“你还想着把这野种生下来?” 我垂着头,不肯再说一句话。 ‘啪!’ 碗碎水泼的声音,那黄褐色的药水流在地板上,又慢慢渗进了地板间的缝隙里。 他出去了,留下一句,“随便你”。 我瘫软在床上,手轻轻滑过腹部,那里有一个生命,我又该怎么办呢。 我在马场住了半个多月,进了十一月里,佛善同我说,我们要跟着慕舒大人一起回都城了,那里有皇帝,他要召见慕舒大人,大人还要进宫谢恩。 我拿马草在地上的冰水里画圈圈,我有些日子没有见到苏幕了,自那晚之后,他不来看我,我也不会上赶着要去见他。听佛善说,慕舒本是贵族之子,只是家族被国师打压,他们家在一场政变中只剩下慕舒一人,他便逃往大殷朝。直到这两年,他与皇帝陛下取得联系,才慢慢获得重用,而佛善,就是皇帝陛下两年前赐给慕舒的。 我低头道:“你觉得你的慕舒大人是好人,但我觉得他是坏人,他害了我,还害了我爹。” 佛善赶紧来捂我的嘴,她说:“这里是项,慕舒大人说你是孤女,那你就是孤女,回了都城你要是还说这些话,被人听见了,不仅连累慕舒大人要倒霉,皇帝陛下也会生气的。” 我叹口气,“生气又怎么样,生气又能把我怎么样,反正我现在一无所有,我......” 冰水被我的马草打出一个个漩涡,一双马靴踏进冰水里,溅起的水花险些落到我手背上,我抬头,“你......?” 苏幕居高临下,“你就这么闲?” 我丢开马草,又拍拍手,起身站起来,我站起来的动作有些迟缓,还扶了一下身后的马桩子。我穿着宽大的袍子,外人完全看不出我怀有近四个月的身孕,苏幕盯着我的腰,我往后缩。 “别动!” 他叫住我,我往后退了两步,刚好又踩进另一滩冰水里,他将我牵出来,“不是叫你别动吗”。 我呶呶嘴,“谁知道你......” 他拉着我的手往屋里走,我不肯动,他将我用力一扯,“你不知自己现在有多重,将来马车都载不动你。” 我靴子湿了,他又拿一双给我,我低头换鞋,竟猛地喘了一口气,然后往地板上栽下去,他迅速弯腰拉起我,“怎么了?” 我摇头,又捂着心口,他手按上来,我打他一下,“做什么?” 他看着我好笑,“我能做甚么,你怀着孕,你就是想与我做甚么也做不了啊。” “有病!” 我揉揉脑袋,“我困了,想睡觉。”M.LZ191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