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扫视过来,江柔安立即垂头认真盯着眼前的纸,一笔一笔的照猫画虎起来。 明月爬上东楼。 烛火惺忪,燃烧着发出“荜波”的响声,烛泪流下。过了许久,李邵修目光幽深,落到趴在书桌前的姑娘身上。 似乎是手腕酸痛,她微微不适的簇着眉头,贝齿微咬唇瓣,白皙软糯的脸颊上有几道墨迹,显得分外滑稽。 李邵修无奈的叹息一声,一手穿过姑娘的腰,将人打抱而起。 怀里的人睡的不安稳,揪着他的衣领,喃喃自语道:“我练字…练得不好。世叔不要生气,柔安错了。” 李邵修眉头皱的更深。 他为何而生气,气的是她的那手烂字么? 这其中的缘由李邵修不想深思。 他抗拒往深层想下去。 绿瓶和红掌见姑娘迟迟未归,正着急呢,看见信王殿下抱着姑娘回来了。 红掌十分有眼力见儿:“殿下安。姑娘这是?” “无事,练字练得。” 绿瓶手脚麻利的打来热水,李邵修将怀里的人儿平放到榻上,随手接过热水盆中的湿帕子。 他将那帕子拧干,自然而然的擦拭江柔安脸颊上的几道墨痕。 绿瓶和红掌面面相觑,心中震惊。位高权重,杀伐果断的信王殿下何时这样会伺候人了? 江柔安陷入柔软的被褥里,觉得舒服了,嘤咛一声,脸颊在那只宽大温和的掌心之中蹭了蹭。 “世叔…不骗您。我一定好好练字…” 撒娇的猫儿似的。 墨痕被一寸一寸擦拭干净,李邵修抽回手。他起身吩咐道:“明日备上解乏的汤药,叫她喝了。” “还有。若是府上有外男,一律不许叫她见面。不论是何人。”李邵修声音微凉。 “是。”绿瓶红掌双双福身,信王殿下走后,互相对视一眼。 “天儿凉了。你先去厢房睡吧,我照顾江姑娘。”绿瓶将盆中的污水倒了。 红掌关上半扇窗户,暗灯,给江柔安掩了掩被子。 榻上的人儿闭着眼,安静乖顺。 红掌微微叹息:“也难怪。姑娘这张脸,真是漂亮。在她面前,谁能不心软三分呢。” “你是说,姑娘和殿下之间…” 绿瓶若有所思:“只怕是不好说。姑娘拘束礼节,殿下更是克己复礼。” “克己复礼,那是还没遇上那个人呢。”红掌放下红纱帐上银钩,轻薄的纱簇簇落下来。“你瞧,这房里的帐纱,都是波斯上供的那批上好的料子。桌上随便一个喝水的茶杯,是价值连城的翠锦瓷。姑娘用来描眉的黛,比宫中一些妃子用的还要好。” 红掌接着说:“我瞧着信王殿下最近脾气不好。你可知道为何?” 绿瓶不解:“为何?” “姑娘到了说亲事的年龄了。太后娘娘说的那个侍郎府上的小公子,今儿还来府上送点心来着。信王殿下瞧见何公子和姑娘一块儿聊天来着,当即脸就黑下去了。我瞧着都心惊胆战。” 红掌和绿瓶灭了灯,只留了一盏照亮用。她轻手轻脚关上厢房门,不再多言。 第20章 冷哼 配不上 晨时,屋外日头高高升起来。几只雀儿立在外头,叽叽喳喳的。 江柔安缓缓睁开眼睛,只觉得腰酸,手腕也酸的很。一定是昨儿写字写的。 她开口:“绿瓶姐姐。” 姑娘伸出酥手M.lZ191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