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非疯病会传染?连这掌柜的也染上了? 墨九笑着拿张凳子坐到掌柜的面前,一本正经回他:“墨子啊。” 听到“墨子”的名字,掌柜明显一怔,再凝目看她片刻,竟从她的手上把玉接了过去,“姑娘想换多少钱?” “嗬!谈钱太俗气了,其实我是有个事儿想与掌柜商量。”墨九苦哈哈地看着她,一把将蓝姑姑扯过来,“您看,我上有七十岁的老母。”把蓝姑姑挪开,她又把玫儿扯过来,“下还有十二岁的幼妹。”吸一下鼻子,她道:“所以,我想在墨家堂口混口饭吃。” 掌柜意外地微笑道:“小娘子如何看出来的?” 墨九盯着他大拇指上的板指,“玉坎板指,自当姓墨。” 这些墨家内部的事儿,都是墨九那一日从墨灵儿嘴里撬出来的。可掌柜那里知晓?他惊疑一瞬,随即哈哈大笑,“小娘子好眼力,实不相瞒,老朽正是墨家坎门长老申时茂。” 他顿了顿,像是想到什么,又有些唏嘘,“依小娘子的本事,想在墨家堂口掌事也不难。只我墨家近日平白招了祸端,如今族中无人主事,几个长老都去了临安,老朽又不管事……” “懂!”墨九点点头,干脆道:“那长老对赵集渡的事,也不感兴趣?” 申时茂问:“赵集渡有何事?” 墨九慢慢从怀里掏出罗盘,在申时茂突然凝重的目光注视下,慢声道:“那一日我途经赵集渡口,罗盘以转针示之,针转而不止,强且有力,必集大冤。墨家子弟以兼济苍生为己任,如今且不说那墓葬现世,古董遍地,就说连日大雨成灾,乃冤怨之气影响风水致祸,洪涝之灾伤及众民,长老也不管么?” “你待如何?”申时茂还在看她手上罗盘,目光时明时灭。 墨九露出一笑,大言不惭道:“赵集渡的事,你用得着我。” 坎门长老与大墨家其他长老不同,他闲事不太管,就醉心古玩,这些年在墨家一直管着与之相关的堂口事务,座下徒弟倒也多,还真没有一个像墨九这般机灵的。 沉吟一瞬,他道:“莫非小娘子想拜老朽为师?” “不。”墨九笑道:“我想收你为徒。” 申时茂一把花白的胡子僵硬了。 这句话实在猖狂,且不论其他本事,便是他的年纪也可以做墨九的爷爷了。 气氛僵持着,蓝姑姑与玫儿也有些尴尬,墨九却不在意,收回罗身起了身,“刚才那句玩笑的,长老不必介意。” 申时茂面色一缓,正想寻着台阶下来,却听墨九又道:“你这般资质,又如何做得我徒儿?” 几个人再一次愣住,蓝姑姑都想大喊从来不认识她了,墨九却笑眯眯上前,捏住申时茂的手,重重握了握,“期待与长老合作,你考虑一下,三日后我会再来。” 完全不知自己的行为有多么惊世骇俗,她意态闲闲地转身,瞪向蓝姑姑与玫儿。 “在发什么呆哩?走了!留下来,这老头也不会请咱吃饭。” 申时茂蹙紧眉头,看她走出内室,绕过柜台,撩起南红珠帘,微微一顿,又疾步回来,走到他面前不客气的摊开手。 “差点忘了,我家祖传的玉你收了,还没给银子哩?” 她那玉最多值二两银子,可申时茂是一个慈爱的长者,她都“上有老下有小”了,他又怎好意思只给二两? 于是他问:“你要多少?” 墨九竖起两根手指。 申时茂笑道:“虽非古董,也是缘分,二两太少,老朽给小娘子二十两。” 墨九把指头在他眼前一晃,很认真地:“我是说二百两。这是我家祖宗托梦告诉我的,我祖宗可从来不说假话的哦?”说到此处,她两根指头变成一根,指向申时茂的脸,“你不肯出二百两,难道M.lz191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