陵,那里的空间充斥着热腾腾的雾气。雾气之中,皇陵的石壁上,有一行字。 “金戈铁马豪情战千里,江山如梦爱恨皆成空。” 字一个个入脑,很清晰,就像放在她的眼前一般。 可那个女子,她分明只能看见背景。 “是谁在哪里?”她冲那个女子喊。 没有人回答她,那女子还在一步步往前走,速度不快,却坚定。 她心脏微微一缩,又拔高了声音,“你是谁?你在那里做什么,快回来,有危险!” 那女子依然固我,就像听不见,一直走到石壁之前,她才转头看了一眼——墨九顿时吓得魂飞魄散。 那个人墨九,是前世的她。 她一个人在里面,只有她一个人。她想喊住梦里的“自己”,却喊不应她。她好像在找人,找了很久还在原地绕圈,直到墨九眼睛都乏了,她才累了,巴巴地望着入口,“怎么办?出不去了。” 墨九看得见她自己,那个梦里的自己却看不见她,一种绝望的恐惧感,让她额头的汗都滴了下来。 这个时候,有一个男子站在她的面前,双手钳住她的双肩,“九儿,我等你很久,跟我回去吧。” “不,我在哪儿?”墨九看不清面前男子的脸,但觉得他好熟悉,熟悉得好像昨儿才见过一般,她又问:“你是谁?为什么在我的梦里?” 他墨发轻扬,长袍拂地,轻轻笑着,似乎很高兴重新见到她,却不答她的话,只紧紧握住她的手,走向那皇陵机关,下面的石梯深不见底,像缭绕了云雾一般,幽深恐怖,她想抽开手,他却紧紧抓住不放。 “不要怕,九儿,我们回家。” 一种强烈的窒息感,让她整个世界都笼罩在昏暗之中,她大喊一声从床上坐起来,“不要!” 蓝姑姑冲进来,“九姑娘你怎么了?” 梦中的情形有些迷茫,地方像阴山皇陵她穿越之前的画面,可感觉又像她在冰室依偎着萧乾走过的那条路——好诡异的梦。 墨九盯着蓝姑姑担忧的脸,甩了甩头,将十根手指插入绫乱的发丝挠了挠,“梦见我又被大夫人罚了。三天不给饭吃,可饿死我了。” 蓝姑姑:“……” 连做梦都在与吃战斗的墨九,起来的第一件事,就是跑去看她昨儿做的一坛泡菜入了味没有。 遮开盖子,很香。 她拿筷子戳了几下,捞出一块,尝尝味道不错,笑眯眯地点点头让蓝姑姑拿碟子去装一些,又去灶上拿了稀粥馒头,就着泡菜吃。 这时候,正好大夫人派丫头过来为她量身做衣衫,墨九便也好心地送了一碟给大夫人。 这些日子,为了嘴巴的福利,她常常想一些新鲜的花样菜式,教灶上的厨娘们做了来吃,大夫人从好奇到尝试,静静相信了她吃货的品味。 这泡菜口感独特,很快得到大夫人的好感。大郎成婚这期间,府里膳食油荤太多,她早就腻味了,觉得这泡菜正好,赶紧又让人带话给墨九,再多做一坛,孝敬老夫人。 时下的婆婆让儿媳做事,那就是直接用命令的。不过墨九在送她泡菜的时候,就已经想好了后面要做的事。 她当然不会是为了大夫人和老夫人,而是为了满足自己的口腹之欲。 太复杂的她不会,简单的大多都会一点。早饭后,她便借着为大夫人做吃的去了灶上,问厨娘拿了一大筐鸭蛋,又找来碱、食盐、柴草灰等物品,把料灰调好,再让小厮搬来一筐麦糠,就准备实现自己的诺言……做松花蛋,便送给萧六郎两颗。 毕竟萧六郎最终还是让薛昉拿了药来给她,礼尚往来是美德嘛。 灶上袅袅炊烟,她在灶房外的院子里忙活,也不怕小雨湿了衣服,把一个个鸭蛋洗好,放在筐里,又亲自包料灰,做得很仔细,也抹了自己一身的灰泥。 府里人都知她脑子不好使,南山院里侍候她的几个丫头与她相处几日,看她没什么架子,也不爱使唤人,自然乐得清闲,懒得帮手,只有蓝姑姑,巴巴地蹲着身子帮她和料灰,包鸭蛋。 墨九一口气准备了一百只松花蛋,一直忙活到晌午,竹编的筐子里鸭蛋还没有包完。 但她做得很轻松,也很享受。M.Lz191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