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安是南荣国都,最近风声又紧,纳木罕的人要想抓住墨九,也不可能在白日动手。故而他们这个时候去,或许还能赶得及。 一行人马步匆匆,就是旺财也吐着舌头,奔跑得欢畅。 然而,刚出城门不远,前方便有几个人策马而来,生生拦在萧乾的马前,把路给拦出了一大半。 “长渊?!” 萧乾勒马望去,那可不是宋骜? 大半夜被这厮拦路,他微微皱了皱眉。可不待问出声,宋骜便打马过来,绕在他跟前瞎转,看样子有些着急,声音都带着喘意。 “你有看见那个娘们儿吗?” 娘们儿?萧使君此时如何还顾得哪个娘们儿? 看着堵在马前的宋骜,萧乾沉声道:“让开,边走边说。” 宋骜也不是不晓事的人,看他面色又阴又冷,就晓得出了大事。他也不像常时那般与萧乾吊儿郎当,而是跟在他的马侧,继续问道:“长渊大晚上的去哪里?” 夜风袅袅,却无人回他。 看一眼马去的方向与远处的灯火,宋骜恍然大悟。 “这是要去湖上画舫?长渊啥时候有这个兴致了?不过,国丧期间,画舫都没开门,你们可不是白去了吗?” 看萧乾不回答,宋骜耸耸肩膀,想想又笑道:“不过有小爷在,也不会枉你们白跑一趟的。我晓得一艘画舫上的姑娘不错,与那老鸨子也是熟的,保管给你的姑娘水灵、干净……” 一行人数不少,就他一人聒噪。 萧乾终是不耐了,低斥道:“你不是有事要问?” 宋骜“噢”一声敲了敲脑袋,似是这时才想起自己的正事,又咒骂起来,语气里极是不悦,“还不就是那个姓彭的娘们儿闹的?你说这人怎么说不见就不见了?小爷不是让她考虑考虑吗?又没有强迫她入我府工。怎么这一考虑,人影子都没了?矫情!” 这些日子至化帝驾崩,天下举丧,身为儿子的宋骜自然一直宫中事孝,没有机会顾及彭欣的事儿。这冷不丁把丧事办完了,他突然想起来自己还有个女人……关键是女人的肚皮里还有个孩子,这才匆匆出了城,去寻彭欣。 结果去了宅子发现人去楼空,登时气不打一处来。 说到彭欣,他满肚子都是火。 萧乾却懒怠理他,眉头皱得紧紧。 宋骜不晓得发生了什么事儿,看众人皆阴气沉沉,忍不住瞥头看薛昉,“你家主子今儿发的什么疯?不仅要去画舫找姑娘,连人都突然哑巴了?” 薛昉偷瞥萧乾一眼,冲他挤挤眼。 “小王爷,我家大少夫人也不见了。” 听得这话,宋骜微微愣一下,转头就笑了,瞧那表情还有几分幸灾乐祸,“我就说嘛,何人能让长渊如此失态,原来还是小寡妇啊!噫……”他猛地调头,“小寡妇莫不是和姓彭那娘们儿一道失踪的吧?” 薛昉心里叹气。 这么显而易见的事,也亏他这时才反应过来。 可宋骜见他默认,却突地有些着恼,“不对啊长渊,这么大的事儿,你为何都不差人来告之我一声儿?……女人跑了也就跑了,若是把儿子跑掉了,那我可就麻烦了。等着瞧,等小爷把这妇人找回来,非得好好治治不可!” 众人翻白眼儿。 这小王爷的思想总是与别个不同。 若说他与彭欣有什么感情未必尽然,可听他的语气,一口一个女人,一个儿子,好像说得与人家关系多亲密似的,似乎根本就忘了,彭欣那是压根儿就不乐意跟他。 “这个小寡m.lZ191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