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要说啥?” “你拿了服装厂两千块钱货款,想就这么赖掉吗?” 石晓翡这话像一颗小石子投进了河里,马上引起了围观村民小声议论。 “你胡说!你一个丫头片子,谁给你的胆儿,让你在这儿诬赖我?我可是你的亲舅舅!”张云善说得理直气壮,好像真的被人诬陷了一般。 “有没有诬赖你,二舅你心里最清楚不过了。你能告诉大家,你买煤的钱是哪里来的吗?” “当然是我自己攒的!”张云善依然嘴硬。 “呵,你会攒到钱?不认识你的人也许会相信,可在这儿站着的,应该都知道你是个挣一毛花两毛的人,你说这话也不怕大家笑掉大牙!” 果然有人看着张云善偷偷笑起来。 张云善面子上有点挂不住了,冲着石晓翡大发雷霆:“石晓翡,你一大早跑过来再这儿胡说八道,你到底想干啥?” “我没有胡说八道!我来这儿的目的很明确,那就是要你还钱!” “我不欠你钱!还啥还?” “我知道你不会承认。不过没关系,你这一堆煤就是最好的证据!”石晓翡说得把握十足。 “这煤咋了?我做点生意还不行了?” “行!当然行!但是你拉煤的钱总得有个说法吧?不是你说自己攒的就是自己攒的,法院会调查的!如果你没法证明这些钱的来历,那就是财产来历不明,到时候你就等着蹲大牢吧!” “啥?这都能蹲大牢?”张云善还没意识到,他这句话已经相当于承认了石晓翡的话,那些钱就是服装厂的货款。 “你不信的话可以去打听啊!”石晓翡很肯定地说。 其实说归说,她也不确定这是不是可以定罪,只不过前世的时候听说过类似的说法,具体是什么情况,她根本就不清楚。 而且,她今天过来是想吓吓张云善,希望能通过一条简便的方式把钱要回来。毕竟自己那个是个“馊主意”,让林铮一个警察去做这种偷偷摸摸的事情,实在感觉有点不合适。 “我就是不信。。。。。。”张云善忽然意识到自己已经被石晓翡带坑里了,不由又羞又恼,马上打住了自己的话。 然而,大家早就听明白了事情的原委。本来还有点怀疑的人,经过张云善这么一说,也对张云善那服装厂货款的事深信不疑了。 一个江湖老油条,被一个黄毛丫头牵着鼻子走,张云善恨不得上去扇石晓翡一耳光。 但是,这样的话就更加暴露了他的心虚,他只好强忍着,并使出了缓兵之计。为了不让其他人听见,他用很小的声音说道:“晓翡,这是咱的家事,咱还是回家里说吧!一家人的事,干啥当着这么多人外人的面说?” “一家人?”石晓翡冷笑一声,“你还知道咱是一家人?可你骗我妈把货款给你的时候,怎么不说咱们是一家人? 我妈生病了,你还在这个节骨眼儿上惹她生气,害她病情加重,这个时候,你又想过咱们是一家人吗? 我妈好心好意给你在服装厂找了份活儿干,你却这样害她,现在反倒给我说什么一家人? 你四处打听打听,有你这样恩将仇报的家人吗?不顾自己家人的死活,只为自己打算,这样的家人还不如没有呢!” 一番话说得张云善瞠目结舌,张了几下嘴也没接上话。 周围议论声四起,声音不大,但不用听就能猜到说的是什么。 张云善骑虎难下,一张脸都憋红了。m.lZ191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