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宴执把托盘转身给了蒋臣之,“滚。” 蒋臣之拿着托盘连忙转身下楼,他就算再迟钝,也看出江笙的情绪有些不同来了,刚刚宴哥接近她的时候,那姑娘退开了,两人之间什么时候有过这种事情啊! 他恨不得扇自己两巴掌,嘴怎么就没个把门的呢。 霍宴执何等聪明之人,仅在她这几个不经意间的小动作上,就知道江笙大概是把刚刚那些话尽数听了去。 “都听到了。” 他用的是肯定句,而非问句。 江笙轻轻“嗯”了声。 之后,是一段时间的沉默,霍宴执的视线一直落在她的身上,此刻的江笙,就像摆在橱窗里的洋娃娃,竟然让霍宴执觉出些疏离和陌生。 “和我谈谈?”他放缓了语调询问,又试着抬手去拨她耳边的碎发。 江笙偏过头,躲开了。 霍宴执收回手,等着她的答复。 时间其实不过几秒,却让一向沉稳的霍宴执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煎熬,他的视线,一直未曾离开她,但却从刚刚,就没有得她一个正眼。 “好,我们谈谈吧。” 江笙绕过霍宴执,先他一步进了书房,书房里有许多位置,但江笙挑了个单人的沙发,坐了下来,莫名的,就让霍宴执觉出,她曾经用来对外的那一身刺,此刻也对准了他。 男人在她对面落座,等了片刻,斟酌着问道:“听了多少?” 江笙如实回答:“都听到了,我是在你发信息的那个时间来的。” 一向在谈判桌上无往不利的霍宴执,面对江笙这淡然的脸,头一次感受到慌张。 “那场拍卖会,是您故意带我去的吗?”她的声音里不带任何起伏,就好像在问一件和平常的事情。 霍宴执皱眉,“是。” 江笙看向他,“那和吴语侬的冲突呢,也是在计划之内吗?” “是。”霍宴执沉声道:“吴语侬善妒又没头脑,我带你出席,她必然会有所动作。” 他一向是这样深谋远虑的,连每个人的脾性都能被拿来加以利用,他知道吴语侬会嫉妒,然后做出不受脑子控制的行为,之后霍宴执的任何动作,大家都会以为是他冲冠一怒为红颜,谁又会想到他真正的目的原本就是吴铎手中的股份呢。 “那些......新闻呢,也是您推波助澜的结果吗?”她的手撑着沙发的边沿,一下一下的点着那柔软的皮面。 “不是,这些都是提前就能预料到的后期影响。” “所以说完全可以压下来对吗?” 霍宴执沉默半晌,缓缓开口:“是。” 认命般,江笙笑了下,她已经不敢去想那些肮脏不堪的言语了,但此刻竟然觉得那才是真实的。 “那今天原本要去的温泉,也是为了您的计划吗?”自虐般,江笙再明明就知道答案的情况下,还要去多嘴问一句,仿佛只有这样,才能让心里的刀子割的更加痛快,更加彻底。 “是。” 嘭的一声,江笙心底最后一道防线,被霍宴执无情的击碎,原本是钝刀子割肉,一点点的切下那两年来的点点滴滴,他说的每一个“是”,都和记忆里那些曾经爱上他的瞬间相抵消。最后心痛到麻木和无知,江笙反而觉得释怀了很多。 原本她就不可能会进入到霍宴执的人生,大概是因为这段契机,才让原本有些绝无可能的事情,变得有了商量的余地。 “好,我都知道了。”江笙眼里含着泪珠儿,却生生忍着,不曾让一滴落下来,她从座位里站起来,直直看向霍宴执。 他的眉目依然那般冷然,他本就该是无情的神佛,不过是她m.Lz191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