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宜看看天色,提出告辞。 一听她要走,萧霆就觉得阳光都没刚刚暖和了,强颜欢笑目送两人离去。 萧霆没因月事怪她,景宜心情还算不错,回将军府的路上,不厌其烦地回答淳哥儿的任何问题。 “三哥,等我长大了,我要给四表姐当驸马。”淳哥儿摸摸脸蛋,突然语出惊人。 景宜自己都没有想过驸马的问题,哭笑不得地问男娃:“为何要当驸马?” 淳哥儿一本正经地道:“因为我喜欢四表姐,四表姐也喜欢我,今天亲了我两次了。” 景宜摸摸男娃脑顶,没有澄清什么。她十五了,再过两三年肯定会招个驸马,等淳哥儿长大了,自会忘了现在的傻念头。景宜比较担心的是,万一两年后她与萧霆还没换过来,萧霆该怎么办? ~ 景宜的月事很准,初七萧霆提心吊胆了一天,隔一会儿就要摸摸裙子,生怕月事悄悄来了,但月事就是没来,初八早上睡醒,萧霆暂且忘了月事,谁料一翻身,底下就传来一丝异样的感觉。 萧霆做贼似的摸了摸,再看手指,沾了红。 景宜说的云淡风轻,真轮到自己流血了,萧霆没法不怕,他实在想不通女人为何能习惯这种事情,五天啊,一个人体内能有多少血?难道补汤太管用,喝一碗就能顶一天? “给我拿月事带来。”维持刚刚的姿势躺着,萧霆白着脸吩咐明湖,顺便偷偷观察明湖神色。 明湖只笑了下,转身就去准备东西了。 居然还笑得出来? 回想明湖那个“诡异”的笑容,萧霆只觉得天都要塌了,这么大的事,女人怎么都一点不放在心上似的?太医治不好吗?趁宫女们不在身边,萧霆飞快脱了亵裤查看,才一眼,便一把将亵裤甩了出去。 之后又研究了半晌月事带,好不容易戴上了,萧霆试着下地走动,还没走到屏风,底下好像又流了一点,那清晰的失血感觉吓得萧霆双腿发软,连忙又退到床上,今天都不想站起来了。 “公主肚子疼?”鸣湖担心地问,以前公主来月事都跟没来一样,都是该做什么还做什么。 萧霆摇摇头,他不疼,就是别扭。 先是一直侧躺,后来发现弄脏了被子褥子,换了新的后,萧霆又改成平躺,平躺时间长了,照样有问题。萧霆心烦,明心、明湖也都满头雾水,不懂公主怎么突然笨手笨脚了。 摸索了半天,萧霆总算能接受这件事了。 将军府里,猜到萧霆此时可能过得不太好受,景宜有心想做点什么补偿一下,思索一晚,翌日训练结束,景宜趁歇晌的间隙,铺纸研墨,给萧霆写信:“今日晨跑,我绕湖跑六圈,二公子赌我结束时他能跑十圈,输了二两银子。淳哥儿偷玩匕首,被大公子撞见,罚顶水蹲马步一刻钟……” 信里说的,全是柳氏母子的事,景宜希望萧霆看到信后,能见信如见人。 初十进宫,萧霆果然已经在慈安宫等着了,他现在深得太后欢心,留在这边多陪陪太后也是情理之中。 淳哥儿继续当两人的小信差,神不知鬼不觉地把信塞到了萧霆手中。 又有信,萧霆悄悄看向景宜。 景宜正在陪太后说话,长身玉立,眉目清隽……假正经。 萧霆急于知道她信里写了什么,假装去净房解手,看到信上所写,萧霆脑海里自发冒出了当时的情形,譬如二哥打赌输了肯定特别懊恼,嚷嚷着下次捞回来,譬如大哥威严训斥淳哥儿,淳哥儿可怜巴巴地挨训…… 只是回头看第二遍时,萧霆终于意识到一件事:景宜与他两个兄长走得太近了! 作为众所周知的萧家大房最没用的那一个,没人比萧霆更清楚上面两个兄长的长处,大哥俊美内敛剑术高超,景宜那么冷清的一个人,会不会喜欢上与她气度相似的大哥?还有二哥,长得过于壮实,但二哥力大无比,景宜都想学武了,肯定是个崇拜强者的人…… 近水楼台先得月,只有淳哥儿,对他没有任何威胁。 萧霆坐不住了,藏好信从恭桶上起来,洗洗手就去找景宜。 景宜人在走廊,看院子里淳哥儿、五公主与几个小宫女玩摸瞎子。m.lz191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