工资有意见了?” 韩念念忙摇头,把事说了遍,隐瞒了她在城里买了房子的事,不论何时,炫耀都不是件好事,要是传入有心人耳中,以后又是麻烦事一箩筐。 尽管姚校长再不想放人,但韩念念辞职意坚决,姚校长也没办法。 “啥时候去城里干临时工呐?” “临时工也不好干。” “有住的地方不?” 几个老师七嘴八舌,韩念念一遍油印期末考卷,一遍跟他们说。 外头天阴沉了起来,傍晚飘了雪花,这场雪连着下了三天,除了陈卫东每天去山上逮漏空抓野兔,其他人都窝在家里,歪炕上抽烟,要么盘腿做炕上干针线活。 小学考完试已经放了寒假,韩念念手脚冰冷,没事就坐被窝,哪也不愿去。 不过她就算哪都不愿去,也有人找上家门,要么是找她合八字,要么是准备结婚的来请她去启媒。 也是,进了腊月,各个生产队就开始分粮、杀猪又分黄豆了。 家家户户能分三五斤猪肉,黄豆背去镇上磨油,生产队的大石磨排老长的队伍,食材都有了,自然就想着娶媳妇。 年前这段时间,韩念念已经记不清喝多少家喜酒、收多少谢媒礼了。 仔细数了数手环,九十六盏! 【宿主,您这是厚积薄发,之前的忙活总算没白费。】 大年前,韩念念的手环又蹭蹭亮了六盏,不用想,肯定是孟繁宗那边又撮合成了。 可距离一千盏还是很遥远,想来想去,韩念念心里有了打算,不过要等开年之后去市里才能细细计划。 二十三糖瓜粘,二十四扫房子,二十五去碾谷,二十六要宰鸡,二十八把面发... 腊月二十九,韩桂娟在家忙活蒸馒头,生产队分的两斤猪肉已经到了手,黄豆磨了足足三斤豆油,地窖里的细粮还剩二三十斤,省吃俭用到年尾,再小气也不能过穷年,自然要放开了吃喝。 炒花生瓜子、熬糖瓜、蘸糯米糕、炼油渣子... 忙忙活活就到了大年三十,陈爱国爷两个去上坟,家里几个娘们坐堂屋包饺子,炉子被搬到了堂屋,铁锅里咕噜噜住着大肉块,小奶娃躺在堂屋的炕上,嘴里咿咿呀呀有声。 刚过晌午,外头就有人家噼噼啪啪放了炮竹。 间断的炮竹声一直持续到天黑。 “东子,去点炮竹,咱们开饭喽!” 爆炒兔肉、大碗红烧肉、铁锅炖白菜、炒花生米... 一阵噼噼啪啪,送走了岁尾。 大年初一,韩念念还在床上睡大觉,就被咋咋呼呼的陈玲给推醒了。 “姐,大勇赶马车,咱们去市里溜达溜达呗!” 跟陈卫东一样,姚大勇在养殖场打零工,挣到了些钱,加上去年挣工分换的钱,姚大婶一分没管他们要,全进了陈玲兜里。 男人知道把钱上交,陈玲也懂心疼他男人,马上开春了,想给他男人织件毛衣外穿。 “让我刷牙洗脸。”韩念念挣扎着从炕上爬了起来,捣腾了一会儿,收拾利落了准备出发。 叶兰英提醒她,“正好大勇赶马车,让他把地窖里的粮食先拉过去,再过些时候你过去,得有粮食吃呐!” 其实她不缺粮了,元旦前转的户口,元旦街道发粮票,韩念念拍电报让老爷子帮忙领。赶着岁未,街道给的东西足,除了二十六斤的粮票外,油票发四两,一斤的糖票,半块肥皂票,还有大酱票、煤油票花花绿绿十几种。M.lz191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