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稳,这才松手:“不用谢。” 两人找到现在,已经过去几个小时了。 步浅的手里还攥着布,她朝前面继续走去。此时此刻,她一点儿都不想在这里看到妈妈。 坡底的碎石头沾染上了血色。 步浅在几十米外,看到了妈妈的身影。 “妈!!!” 在看到妈妈身下的血后,步浅的哭声响遍了坡底,她冲过去,跪坐在妈妈面前,手抖着去探妈妈的鼻息。 什么都没有。 没有呼吸,也没有心跳,两天的时间,已经让地上的这个女人,身体都僵硬了。 步浅接受不了眼前这一切。 她伸手想把妈妈背到背上,可她的力气不够。 “妈,我带你去医院,我们去医院就好了。” 步浅哭着要把妈妈给带走。 县城里有医院,听说医院里有治病的仪器。 她要把妈妈带过去,带过去让医生救治。 就在步浅要把妈妈给搬到身上时,在旁边的楚厌弯下了腰。 他把步浅妈妈给背了起来。 他比步浅要清醒的多,他知道这个女人已经救不回来了。 可步浅眼底的绝望,让他把嘴里的话给咽了回去,他只轻声问她道:“要去哪儿?” “去医院。” 从这里到县城的医院,是段很长的路。 步浅平时跟着楚厌过去,都要走上很久。 这次楚厌背上还背着人,他们的路程走的更慢了。 虽然走得慢,但楚厌一刻都没有停下过。 不知走了多久,两人终于赶到了县城的医院。 医生走过来看了看被放到长椅上的女人,他只低头看了看,就皱眉道:“她已经死了,还把她带过来干什么?” 这里是医院,不是许愿间。已经死了的人,他们不可能救的活。 “医生,求求你了,你救救我妈。” “她还很年轻,她不能死。” 步浅跪在椅子旁边,一只手还在握着妈妈的手,她哭的眼睛发肿,声音也哑的要说不出来话。 “医生,我求求你了,你救救她吧。” 步浅一遍又一遍的哀求着,她妈妈今年才三十多岁,还年轻着。 她还跟妈妈说好了,等考上了高中,就把妈妈给接走。 步浅的哀求声,听得路过的人都动容。 医生也长长的叹了口气:“小姑娘,你妈妈如果还剩一口气在,我肯定二话不说把她送去急救室,但她现在是真没有任何生命特征了。” “你把她带回去吧。” 医生没办法施救,他垂眸看着地上可怜的小姑娘,又看看小姑娘死去的妈妈。 最后,他从衣服口袋里拿了五块钱。 “回吧,我是真没办法了。” 医生把皱皱巴巴的五块钱,塞到小姑娘的手里,转身离开了。 医院的走廊似乎有风灌进来。 步浅坐在走廊上,握着妈妈的手,就这样坐了很久很久。 她坐在地上守着妈妈,而身旁的楚厌把外套脱下来,披在她身上,也这么陪她守着。 从黑夜到天亮。 守了一夜的步浅,已经哭到眼睛干疼,没有眼泪了。 她伸手,把妈妈的脸擦干净,然后凑过去贴了贴。 “妈妈,我们回家。” 回去的路上,依旧是楚厌帮忙背着。 步浅在来的路上,已经跟楚厌说了很多声谢谢,眼下她没有再重复。 再重复下去,楚厌可能都要听烦了。m.lZ191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