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遥下楼时,客厅的灯竟然亮着,厨房的灯也亮着,她走进去一看,是老路在做早饭。 “爸。” 老路转头:“怎么不多睡一会儿,饭好了我喊你。” “睡不着。” 老路叹口气,也不知道宽慰过她多少遍,可她就是不信,非得以为霍远周和蒋迟淮在里面是受罪了。 路遥倚在琉璃台上,“爸,我自己去吧,您去了也进不去。”探视只许进一个人。 她也担心,“我也不一定能进的去,说不定蒋迟淮的家人就把名额给占满了。” “没事,你可以去探视远周。”老路给她倒了杯温水,“多喝点水,你看你,嘴角都是泡,他们没事,倒是把你给急出病来了。” 路遥十指交缠着,“爸,他们在里头会挨打吗?” 说完,她眼眶又潮湿了。 这几天,就算是睡着时,也是做着跟霍远周和蒋迟淮有关的梦,梦到他们被欺负,吃不饱,睡不好。 “不会,我找人打听过,他们是跟别的嫌.疑犯分开来关,都是一帮酒驾的人住在一起,那天中午,全市临时突击查酒驾,又是周末中午刚吃过饭那阵子,好像一共抓了几十个酒驾醉驾的。” 路遥心里才舒坦一些。 吃过早饭,天才刚刚亮,路遥就开车前往看.守所。 今天是开放探视的日子,看.守所门口围了好多人,浩浩荡荡的。 原来大多数人都比她还要积极。 绕了一圈,没地方可停车,路遥就把车接开到大门口旁边,因为那里站了好多人,她开始按喇叭。 那些人闻声就朝大门那边挪动,空出够停车的位置。 所有人的视线都集中在她的汽车上。 那辆a7还在交.警队,这些天她也没心情去开回来,今早就开了辆很彪悍的红色悍马。 从小到大,琴棋书画什么的,她样样不擅长,感兴趣的除了网游就是汽车。所以当初考上研究生后,老路媳妇一高兴,就给她买了辆悍马。 其实悍马不稀罕,稀罕的是这车上五连号的牌照。 听老路说是他一个学生费了不少事给她找人弄来的,那个学生是谁,三年下来早就没印象,应该是当时就没记住。 路遥从车上下来时,那帮子人里就有人冲她吹口哨,路遥瞥了眼,个个都人模狗样的,就是肆意又不正经。 尤其是站在中间穿酒红色衬衫的男人,黑白分明的桃花眼里像是有钩子似的,手指间还把玩着一支未点燃的烟,整个人都是漫不经心的。 那人淡淡扫了她一眼,不知他身边的人说了什么,他嘴角忽的勾起一抹若有似无的笑。 路遥心道,难怪他们要来探视,就他们这样的人,不进去才怪。 锁上车,路遥走向警.卫值班室,准备探视登记,递上身份证后,说:“探视霍远周和蒋迟淮。” 值班人员听到蒋迟淮的名字,指指大门边的那堆人:“去那边等着吧,都是来探视他的。” 路遥:“...” 这时身边有人睇了她一眼,回到那帮人里。 周璟川下巴微扬,“怎么说?” 那人回答:“还真是探视迟淮哥的。” 周璟川半眯着眼看向路遥,他不认识这女人,但这车牌号他可是记忆深刻,当初蒋迟淮托了好多人又花了不少钱才买下这个牌照号。 他一直都以为是蒋迟淮生意上需要送人,哪里知道是博佳人欢心。 眼前这女人看上去文文静静的,略施米分黛,打扮也是极淑女,眉目如画,举手投足间都透着股特别的韵味,典型的江南大家闺秀。 蒋迟淮以往身边的女人哪个不是性.感妖.娆,什么时候喜欢这样的小清新? 呵。 听说那天被查酒驾也是开的一个女人的车,估摸就是这个女人。 周璟川又把视线落在路遥身上,她正倚在车门上,两手抱臂,眼睛一直盯着警卫室的方向,神态焦急。 这样粗线条狂野的车,很难想象她是如何驾驭的了。 “璟川哥。”一道女声传来。 周璟川把视线从路遥身上收回,侧目瞅了那女人一眼,没说话。 严悦下巴朝路遥的方向扬了下,“听说那女人也是看来迟淮的?迟淮什么时候在上海养女人了?” 周璟川,“这么好奇,自己问去。” 严悦:“...你!跟你打听点迟淮的事就这么难?别说你不知道?” 周璟川似笑非笑,“知道又怎样?” 严悦:“...” 这时看守所里的工作人员,在门口喊可以进去探视的名单,路遥竖起耳朵,真怕被那帮土匪给抢去了名额。 最后她听到路遥二字时,悬着的心放了下来。m.lZ191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