宜安公主与谢柏的关系还是很不错的,听谢太太这般说,宜安公主笑,“打扰夫人了。” “有何打扰的,我求之不得。” 谢柏回府时还说呢,“去公主府,说你到家里来了。”问宜安公主,“太后娘娘无甚大碍吧?” 宜安公主笑,“御医说没伤着骨头,到年底就能下炕走动了。” 谢柏上前挽住宜安公主的手,笑,“来,跟我去咱们院儿里。” 宜安公主面儿上微红,起身对谢太太微颌首,随谢柏去了。谢柏一面换了常服,一面道,“这一场雪,天儿冷,地上滑,你进宫侍疾,走路也小心些。” “知道。”宜安公主坐在榻上,望着丈夫俊俏的面容,不由笑问,“新衙门忙吗?” 谢柏自尚主,便换了差使,改去了鸿胪寺,官儿是升了,就是前程远不比翰林院做翰林。谢柏笑,“鸿胪寺别的时候都不忙,就是年底忙。忙过这一阵也就好了。” 夫妻二人坐榻上说话儿,侍女捧上热茶,宜安公主将永福公主、长泰公主及笄礼的事说了,与丈夫商量,“我看太后的意思,是让寿安夫人来做正宾,你说呢?” 谢柏道,“按理,该是皇后来主持,为公主挽发加簪。但自先皇后过身,宫中后位虚设,由太后主持,亦在情理之中。寿安夫人虽辈份高,诰命也是正一品,可两位公主都是嫡公主,由寿安夫人来给公主挽发加簪,不合适。” 宜安公主道,“那你说谁合适呢?” 谢柏道,“此事早有成例,当年文康长公主及笄,便是宁平大长公主为其挽发加簪。如今太后受伤,文康长公主便可。论辈份,论身份,都合适。” 宜安公主面儿有难色,谢柏这才想起来,寿安老夫人是宜安公主的外祖母,谢柏劝她道,“宜安老夫人是陛下嫡亲外祖母,可她不是皇族。”你为什么能破例封公主啊,难道是因为你娘姓胡,错,是因为你爹姓穆! 宜安公主道,“文康皇姐的确是合适人选,但宁荣姑姑是大长公主之位。虽说宁荣姑姑不比宁平姑姑,毕竟也是世祖皇后亲女。如果直接绕过宁荣姑姑,让文康皇姐主持,宁荣姑姑的面子怕不好看。我倒是觉着,让寿安夫人主持,倒能避免。” 谢柏对宁荣大长公主可没什么好感,他干脆道,“这又不干咱们的事,你别掺和就行。至于到底如何,还得看陛下心意。”陛下难道是泥儿捏的?亲姑妈宁平大长公主都能干掉,陛下会看宁荣大长公主的面子?这也太小看陛下了。 宜安公主笑,“这也是。” 晚上在松柏院用过晚宴,谢柏干脆同宜安公主歇在了谢府,谢太太与谢尚书私下道,“我看,公主的意思,像是为寿安夫人做说客。” 谢尚书不愧是谢柏的亲爹,他老人家略一思量便道,“不要掺和这事儿,就是太后不成,也轮不到寿安夫人,文康长公主岂不比寿安夫人合适百倍。”太后摔的到底是脚,还是脑袋呀?竟能提议寿安夫人! “我也这样想。”谢太太道,“公主到底是与胡家亲近。” 谢尚书道,“那毕竟是公主的母族,亲近一些是人之常情,但大是大非上可得分清楚。我会与阿柏说的。”本就不是正牌子公主,怕是宜安公主底气不足,故此难免有些想倚重胡家了。只是正经夫族在此,难道谢家不比胡家!老老实实的做公主,一辈子的富贵平安有了! 唉,这些女人的脑袋,没一个比得上谢莫如,还总想做些投机买卖。 投机买卖可不是这样做的。 想到明日老妻还要进宫请安,谢尚书道,“倘是见着贵妃,勿必叮嘱贵妃,不要在这件事上说话。非说不可,可说礼部,可说长公主,切不能说寿安夫人与宁荣大长公主。” 谢太太应下。 想了想,谢尚书又道,“宫里赵贵妃育有皇长子,但凡宫里有什么事,与贵妃说,不可与赵贵妃争锋。能让则让。m.lz191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