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就是在忙两位公主大婚的事儿。”谢太太笑,“今年实在喜庆,娶了一位皇长子妃,嫁了两位公主,听说,太后娘娘已经在为二皇子相看皇子妃了。” 谢太太并不关心二皇子亲事如何,她道,“三皇子过年就十五,待二皇子亲事定了,就该说三皇子的亲事啦。”关心的是自己亲外孙。 谢尚书道,“打发人知会公主府一声,把府里都收拾妥当,提前把屋子烧暖了。” “这还用知会?”公主府里,宜安公主已留了可靠的嬷嬷打理,自不会刻薄了下人去。 “不是这个。”谢尚书道,“阿柏他们兴许年前就能回来。” 谢太太既惊且喜,“可是真的?” 谢尚书微笑颌首,“年前应该能回来。” 这等喜事,谢太太自不会瞒着,很快谢莫如谢莫忧便知道了,谢莫忧笑,“二叔这么快就回来了,我还以为二叔得在外头呆好几年呢?” 谢太太笑,“具体我也不大清楚,听你祖父说是有西蛮使臣来向陛下请安,你二叔大概是一道送他们来帝都,回家该是捎带着。” 谢莫如眉尖轻蹙,很快笑道,“今年是个团圆年。” “是啊。”谢太太心喜次子既将归家的事,对谢莫如道,“你把给李世子的东西单拟出礼单来拿来给我瞧,介时单注一笔,一道送去就好。” 谢莫如应下。 谢莫忧已经在同谢太太说给谢柏收拾院子的事儿了。 谢莫如应邀去江府喝茶,江行云不大喜欢喝茶,她喝茶也不是喝那种清香淡雅一类的,她偏爱浓茶,譬如里面搁盐、搁奶、搁茶饼同煮的那种,这种口味,一般人实难消受,江行云就找谢莫如一道来品尝,在江行云看来,谢莫如是个很有品味的人。 今天来,喝的却不是茶。江行云拎起铜壶,给谢莫如倒了一碗,介绍,“这是正宗的马奶酒,你尝尝,别的地方可喝不到。” 谢莫如闻一闻,抿一口,道,“酒只是味道好闻,要说好喝,我觉着还不如茶呢。” “你是没喝惯,你要喝惯就知道这有多好喝了。”江行云惬意的靠着软榻,端着一碗马奶酒慢慢啜着,对谢莫如道,“我新训练了几个舞姬,给你瞧瞧。”说着就要命人上歌舞。 谢莫如忙拦了,“再看歌舞,一会儿就该醉了,我有事跟你打听。” “什么事?”江行云将身子坐正,理一理颈间雪白柔软的狐领,看向谢莫如。 谢莫如道,“我二叔快回帝都了。” 江行云不愧是官宦出身,她有常识很不错,道,“外放官员,一般三年一任,任满经考核方能升迁,就是回朝陛见,谢驸马也不到时候呢,他才外任两年不到吧?” 谢莫如点点头,“是护送西蛮使臣一道来帝都。” 江行云皱眉,“这么快!” 谢莫如挑眉,江行云解释道,“我家常跟西蛮打交道,对西蛮算是有一些了解,西蛮与我朝民风不同,他们是分部落而治,西蛮王未曾统一草原之前,整个西蛮有二十几个大大小小的部落。西蛮王阿斯兰原本只是个小部落首领儿子,他天生骁勇善战,从十五岁就开始带着部落的勇士四处征战,荡平草原上大大小小十五个部落,余者部落首领也向他俯首称臣,由此一统西蛮。之后,阿斯兰命人督造王城,从此称王。我祖父、父亲都与他交过手,此人身经百战,非常难缠。家父在时时常说起阿斯兰,他是天生的战将,但就西蛮而言不是没有弱点,西蛮建国时间与我朝相仿,不同就在于,西蛮是由游牧民族组成的国家,他们虽已有王城,但底下臣民仍是放马牧王为生,王城之外,人们更习惯住帐篷。但我朝就不一样,建国时间也不长,但我们的文化是渊源流长,是有继承的,所以,整个朝廷较之西蛮更加稳定。” “西蛮最大的危机就在于,阿斯兰的寿命实在太长,他由此一统草原,但也因此生了一堆的儿女。阿斯兰的王妃就有四个,另外的侧妃姬妾更不知多少,这里面不乏有为了巩固权柄的政治联姻。阿斯兰个人很向往我朝文化,他统一草原,建都称王,但是,他又按西蛮的风俗,将成年的儿子们各地分封,只留下小儿子在身边。如我朝,如前朝,皇子分封,其实在封地上的藩王的权柄是受到限制的。阿斯兰给儿子们的分封皆是有兵有马水草丰茂之地,家父曾说,阿斯兰一死,西蛮必定会面临分裂的危机。”江行云饮口马奶酒,道,“打仗这种事,不只是在战场上刀光剑影,兵书上都说,上兵伐谋,其次伐交,其次伐兵,其下攻城;攻城之法为不得已。我已不在西蛮,不大清楚西蛮如今的情势,但倘我朝真能借此良机使西蛮重归战乱分裂,于我朝,便是不战而胜了。” 谢莫如道,“我也觉着二叔回来的太快,才来找你打听打听。前年二叔出使西蛮王庭,西蛮王身边有数子随侍在畔,好像并没有在m.Lz191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