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行云连忙道,“太贵重了。” “帝都皆知我得了大长公主的东西,那天见到这套首饰,我就特意留了出来。”谢莫如再次递过去,“你我之间,何需见外。” 江行云也不是没见过世面的,便接了,笑,“那我就不客气了。长公主赏梅宴,我就用这套首饰了。” 谢莫如一笑,又取出一个匣子给江行云看,里面是一双云纹玉壁,“这个是给李世子和李先生的,他们是兄弟,正好一人一件。” 谢莫如一向手面儿大方,不过,这次阖帝都都知道谢莫如手面儿大方了。谢莫如非但给江行云、李樵李宣兄弟送了东西,还挑了几张字画给了谢柏,苏不语得了一幅琉璃棋子。另外,家里谢太太谢莫忧各有一套首饰,谢芝谢玉几个一人一块好墨,谢尚书看过后让他们好生收着。 谢太太笑,“你还是攒着吧。”虽然宁平大长公主的东西谢家不敢要,但能落在谢莫如手里,谢太太亦是极欢喜的。 谢莫如道,“东西就是用的,祖母只管收着。” 谢太太便收下了,谢莫忧也跟谢莫如道了谢,如今她是嫉妒都嫉妒不起来了,以后谢莫如的嫁妆,不要说她,怕公主都没谢莫如嫁妆丰厚。不过,她也不羡慕谢莫如,都说谢莫如要嫁到西蛮去,就算再丰厚的嫁妆,谁又愿意嫁到蛮人的地界儿去呢。 谢莫忧做了几样针线做回礼,她不比谢莫如,没这些值钱的东西,针线是她亲手做的,也是她的心意了。如今随着年纪渐长,谢莫忧也早没了一争长短的心思,家里事情不断,想想以前那些鸡毛蒜皮的小事,才真是福气呢。 谢尚书见谢莫如家里都给遍了,就没给他跟长子,真不知要说什么好了。当然,他也不好说什么,他堂堂一尚书,总不会眼馋东西,就是觉着谢莫如厚此薄彼有点儿忒明显。谢尚书尽职尽责的同谢莫如分析,“自从陛下赐下这些东西,外头那些流言总算歇了一歇。” 谢莫如道,“两位公主大婚,帝都已经有新谈资,怕是再传也传不起来了。” 谢尚书叹,“可惜不知谁办的此事,我多方打听也没打听出来。” “做了好事,哪有不令人知的理。做这事的人,早晚会露面。”谢莫如半点儿不急。 祖孙二人商量了一回,也没商量出个所以然来,不过彼此心中有数罢了。 李宣得了谢莫如的东西,还给长泰公主瞧了一回,东西虽好,长泰公主在宫里见过的好东西也多了去,不过这是当初大长公主府的东西,就格外不同了。长泰公主将这羊脂玉璧放在手中自有一种温润,道,“早听说谢姑娘同驸马交情好,果然是真的。” 李宣与长泰公主同坐在暖榻上,接过宫人捧上的姜茶,随口道,“莫如妹妹又不是外人,舅舅与母亲兄妹二人,再算一算,就是莫如妹妹血缘与咱们最近了。”指着那玉璧道,“毕竟是大长公主的身后之物,你替我收着吧,以后传给儿子。” 长泰公主听李宣随随便便就说起儿子啥的,不由面儿上一红,嗔道,“你也忒着急了。”亲自将玉璧放在匣子里,命心腹宫人妥妥的收起来。 “这不早晚的事嘛。”李宣一向好脾气,他出身尊贵,本就有个公主娘,再娶个公主媳妇也没啥压力。再者,他与长泰公主早便认识,长泰公主性情不错,小夫妻二人颇是融洽。 长泰公主叹道,“说来宜安姑姑同谢驸马情义亦佳,成亲几年,都没身孕,御医看也看不出什么问题来。” “既然没问题,就是缘法未到。”李宣道,“孩子嘛,多是天意。倘命中无子,就是娶个十七八房也无用。倘命中有子,早几年晚几年都能有的。谢驸马不是那等拘泥迂腐的人,就是我说,也是情分更要紧。不然倘夫妻二人不睦,纵使生下五男三女,又有何意趣?” 长泰公主听的心里暖暖的,道,“驸马不愿意谢姑娘嫁到西蛮去吧?” “从私交来说,咱们同莫如妹妹是亲戚,我当然不愿看莫如妹妹嫁得那么远。自公心论,两国联姻,最要紧的倒不是联姻的公主一定有多么大的本领,而是联姻的公主一定要对本国有情分。这一点,她不大合适。”李宣并不讳言。m.lZ191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