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礼法,还得叫穆元帝一声舅舅。不过,穆元帝明显不待见这个没血缘关系的外甥,李樵中进士后没做官,穆元帝倒也知道他的文章学识。 且李樵与谢莫如颇有交情,江北岭选李樵代他给皇孙们授课,怕也有这个原因。至于江北岭当初拒做皇子师,反为皇孙师的事,对于穆元帝,江北岭只要对皇室投诚,便足够了。 钦天监择的吉日在重阳后,五皇子颇为郑重,一应按古礼而来,先是下了帖子,亲自带着六礼带着儿子们上门郑重的进行了拜师仪式。 当然,也让儿子们拜见了师兄李樵。 五皇子这才觉着,哎呀,这辈份不大对啊。李樵是永安侯府庶子,他与李樵正经礼法上的表兄弟,如今李樵成了他儿子们的师兄,这叫什么辈份哪? 北岭先生十分超脱,道,“各论各就好,殿下不必拘泥些许琐事。” 五皇子笑,“先生说的是。”最重要的是儿子们拜得名师,得到优秀的教育。五皇子又与李樵约定每日授课时间,中午用过饭方告辞离去。 其实李樵对于北岭先生这般简单迅速的应下五皇子延师之事还是有些讶意的,北岭先生坐在常用的软榻里,身畔燃一炉檀香,李樵煮好一壶茶,师徒二人各一盏。北岭先生呷一口,不禁微微皱眉,道,“这茶火侯未够。” 李樵“哦”了一声,在李樵看来,北岭先生无疑是最会掌握火侯的人。 北岭先生微微一笑,对于李樵的疑问,北岭先生道,“九江,等你到了我这把年岁就明白了。”什么三延三请,资历不够声望不足时,以退为进是不错的法子。但到了北岭先生现在,合适做,可以做,便做了。他已不需什么以退为进,此时,他已进退随心。 李樵似有所悟,倒掉壶里火侯不够的茶,重新煮了一壶。 五皇子给自家儿子找了位好先生的事,只是很低调的同他皇爹说了一声,五皇子原是想着闷头吃肉才好,他本也不是爱炫耀的人,故而十分低调。奈何北岭先生与五皇子的身份都不够低调,这事儿,哪怕五皇子未大操大办,该知道的也都知道了。 五皇子这事儿办的,连太子都没忍住很是醋了一回,就更甭提别的皇子们了。太子与大皇子心有灵犀的在御前道,“如今皇孙们也都要念书了,既然北岭先生有传道之意,不若将先生请进宫来,给皇孙们授课。” 说句老实话,对于江北岭,虽然老穆家爱拿老头儿做个牌坊,但实际上穆元帝不大喜欢江北岭。不过,江北岭的学识,穆元帝也承认是数一数二的,不然,当初也不会有想令江北岭教导诸皇子之意。当然,在这事儿上,穆元帝比较没面子,因为人家没买他的账,拒绝了。如今大儿子二儿子过来说让江北岭教导皇孙,穆元帝不置可否,道,“江北岭这把年岁,性子古怪,当年,先帝想征他为官,他不愿,先帝也未强拗他。你们想请他,要依礼而为。”筑书楼就要完工,穆元帝要收天下仕子之心,自不希望这时间闹出什么不愉快。 太子与大皇子皆道,“这是自然。”这俩人尽管不合,不过都属于自信心爆棚的一类。在他二人眼里,五皇子能请动江北岭,他们更不比五皇子差。何况,五皇子不过是于他的小家有利,他们是请北岭先生为诸皇孙之师,以利所有皇孙。相较而言,五皇子的格局就小了。 太子与大皇子这主意,不要说三皇子,便是与五皇子交好的四皇子也是乐意的,他家儿子今年也进宫念书了,自然是盼着孩子能有个好老师。 太子大皇子联手,二人皆有属官幕僚,且江北岭的古怪执拗,二人都是清楚的。太子这里,宁祭酒与江北岭有交情,当初江北岭来帝都,就是宁祭酒邀请的,这些年,两家也没断了联系。大皇子这里,有足智多谋的赵霖赵时雨。 只是,此事,还真令宁祭酒与赵时雨犯了难。 宁祭酒有些为难,不得不将丑话说前头,道,“老臣虽与北岭先生相识,要是别人,老臣去劝一劝倒无妨,北岭先生这里,怕是不易。当初北岭先生到帝都,陛下就有请先生为皇子师之意,先生婉辞。” 太子笑,“此一时彼一时,祭酒可知,北岭先生已收五弟家的大郎、二郎、三郎为徒,都是皇孙,有何差别。何况,孤亦一向敬仰先生的学识。”他家儿子的身份只有比五皇子家儿子更尊贵的。m.lZ191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