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不好再多说,轻声道,“对不对的,这个节骨眼儿上,殿下宁神定性,殿下本就是皇子中唯一有战功之人,若是机会来了,殿下当仁不让。” 五皇子道,“皇子中,我非嫡非长,虽有战功,也只是胜了一次而已。” 谢尚书道,“当初,永定侯也只是败了一次。” 五皇子十分想争一争的,但想到妻子的推断,又觉着自己怕是争不过东宫,五皇子欲言又止,谢尚书道,“殿下有话不妨直言。” 五皇子还是很信任岳家的,他道,“依老尚书所言,有没有可能,东宫亲掌江南事?” 谢尚书条件反射道,“东宫乃国之储君,君子坐不垂堂,满朝文武尚在,如何能让东宫涉险?”说过后,谢尚书的眼神又有几分幽沉,正色道,“如果东宫有此意,臣会为殿下尽力周旋。” 谢尚书这是要将宝全力押在五皇子身上了。 五皇子道,“让王妃过来,咱们一道商议商议。” 五皇子直接命人请谢莫如过来参谋,让谢氏父子也算开了眼界,看来谢莫如对五皇子的影响力比他们想像的还要大。 谢莫如一进书房,谢尚书与谢松皆起身,谢莫如十分和气,笑,“祖父、父亲不必多礼,坐。” 五皇子挽住妻子一手,谢莫如便与五皇子一道坐在榻上。五皇子将谢尚书说的事与谢莫如大致说了,谢莫如道,“如果东宫有意,凭东宫的实力,一句君子坐不垂堂,怕是难以服众。” 谢尚书道,“史书上记载,汉初黥布谋反,汉太祖欲令太子代自己征黥布,吕后极力为太子婉拒。自来,太子将兵,有功则位不益太子;无功还,则从此受祸矣。东宫谋士颇多,又有苏相为太傅,当不会鼓动太子亲掌兵事的。”在谢尚书看来,太子出门打仗,实在不是高明的主意。当然,这会儿不是汉朝,坐龙椅的也不是刘邦那偏心眼儿。当今对皇子们一向宠爱信任。 “苏相虽在太子太傅,但苏相为人,一向谨言慎行,何况苏相是首辅,凭苏相身份,东宫对他敬重有余,怕是难以引为心腹。”谢莫如道,“若江南战事起,江南帮需要最大限度保存他们的实力。再者,朝中多少人指望着自此战加官进爵。倘陛下无意朝臣掌江南,能与殿下一争的,唯有东宫。殿下便是有心示好江南帮,这短短时日,也有限的很。此战,关系他们家族气数,他们不放心殿下,定会推东宫上位。” 这不是简单的大总督之争,更关乎江南系势力的根基存亡。 谢尚书道,“当初先晋王就是战亡在西北战场,有先晋王之例,陛下定舍不得东宫犯险。” 谢莫如道,“殿下也是陛下爱子,当初永定侯一败涂地,闽地不稳,殿下照样要就藩稳定闽地局势。现下江南之事,较之当初闽地总安稳许多。还是说,东宫才干不比殿下?” 谢尚书一时词穷,五皇子不欲谢尚书面儿上难堪,与妻子道,“我不过藩王,身份上自不能与东宫比。” 谢松突然问谢莫如,“那依王妃的意思,就是坐视么?” “不。”谢莫如道,“看紧了吴国公府与赵国公府,倘两家不曾联手,这大总督之位,殿下还有一争的可能。倘两家联手,就不必争了。” 五皇子就说,“这不大可能,大哥一向不服东宫。”当然,东宫对大皇子也没好感,这俩哥自小到大的较劲儿。 谢莫如意味深长,“这不急,江南事不会耽搁太久,眼下就能见分晓。” 赵国公与吴国公府的关系未见分晓,倒是大皇子建言三皇子四皇子就藩,各去治理藩地,引得朝中又是一番议论。 三皇子四皇子挺乐意去,主要是有五皇子做榜样,他们是做哥哥的,自认为不会比弟弟差。只是,皇子们倘去就藩,江南的事就更复杂了,就是设了大总督一位,能指挥得动藩王? 太子的大局观不错,同他皇爹道,“弟弟们有为父皇分忧的心,是弟弟们的孝心。只是,江南设大总督,原是为了整个江南军略的需要,弟弟们就藩,难道让弟弟们听从臣子之令,这样,我先舍不得。” 穆元帝笑,“M.lZ191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