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动了!” 五皇子疾步而出,繁星满天,五皇子是经过地动的,立刻喝道,“不是地动,莫乱喊!”他站于殿前青石阶上,吩咐道,“全体侍卫集合!” 不一时,江离跑来,五皇子看他一脑门子汗,江离拱手为礼时嘴里已道,“臣有军情要禀!” 五皇子与他室内说话,江离低声且迅速道,“北门已破,耿将军诸人,还能抵挡片刻。请殿下立刻与臣更换衣饰,臣奉殿下出城。” 五皇子脸色大变,整个人手脚都是麻的,直待江离上前服侍他宽衣,五皇子方回神,厉声问,“怎么会,闽安城城墙何等坚固!” 江离手下不停,嘴里道,“冯飞羽带了大批量火药,炸开了北门。” 五皇子推开江离,道,“召苏巡抚过来。” 不必五皇子相召,苏巡抚已快马前来,身边还跟着江巽,苏巡抚顾不得多说,直接道,“外面车马已备,请殿下立刻换衣!” 五皇子堂堂七尺男儿,此际眼中竟是隐现泪光,喉间难掩哽咽,道,“本王身为此地藩王,焉能弃百姓而逃。” 苏巡抚沉声道,“殿下是闽王,只要殿下身在闽地,何所谓一个‘逃’字!冯飞羽为殿下而来,殿下出城,一城百姓便可保全。请殿下为百姓安危计,尽快出城吧!”平日里苏巡抚何等铁面之人,五皇子竟不知苏巡抚还有这等狡辩本领。 苏巡抚一面指挥着江离继续给五皇子换上侍卫服,嘴里仍不停,“殿下以为老臣所说是托辞么?冯飞羽率兵捷取闽安,不为殿下,难道还为老臣不成?殿下一走,冯飞羽必率大军追击,他对闽安城无甚兴趣,起码,百姓是得以保全的。殿下什么都不必担心,殿下想一想在帝都的王妃与小殿下,保全自身就是了!” 说话间,江离给五皇子内里穿了件金丝甲,外罩侍卫袍,连带靴子都给五皇子换了双寻常侍卫穿的黑靴样式。五皇子取了藩王印揣怀里,江离则换了五皇子惯穿的常服,与江巽立刻奉五皇子到了备好的车马处。五皇子还要带着苏巡抚,苏巡抚道,“总不能把鸡蛋放一个篮子里,殿下放心,臣自有法子应对。安夫人那里,亦不消殿下担心。”又正色托江巽江离二人,“殿下安危,悉数托付二位!” 二人道,“必不负大人所托!” 苏巡抚将手一挥,江巽江离直接架着五皇子走了。 五皇子不是没逃过命,他初次于闽地就藩时行佯败之计,他带着老婆孩子还有百姓们也是后有追兵,但彼时不过计量,此番却是真正逃命。 此刻闽安城已是乱作一团,刀箭炮火不断,相较于先前六门紧闭,此刻,闽安城六门齐开,除了冯飞羽攻进的北门,其余五门仿佛约定好一般,杀出五支队伍,分别往不同方向逃去。 五皇子在四面紧团的车厢里,这车周身为紫檀所造,未开窗,内外各包一层铁皮,车内唯有连厢而打的一张短榻与短榻前的扶手,五皇子紧紧握住扶手,仍是摇的浑身乱晃,外面的厮杀声似是未一刻停止,五皇子觉着是一段十分漫长而艰辛的时光,但其实,也不过半个时辰,马车停下时,江离请五皇子下了车,头顶繁星灿烂,江离道,“得委屈殿下换马了。” 不必江离解释,五皇子也知道马的脚程快。五皇子心下很是不好受,面儿上却是不肯露出分毫,他道,“有甚委屈之处!”接过江离手中缰绳,五皇子根本未踩马蹬,纵身一跃,十分灵巧的上了马去。五皇子武功平平,但因为有个喜欢每日晨间健身的妻子,多年来,五皇子也养成了健身的好习惯。何况,他在江南数年,纵未亲临战事,也时常出城,骑马上头并不生疏。五皇子一手揽着缰绳,环视追随在他身畔诸人,沉声道,“以往只闻冯飞羽骁勇,今日亲见,名不虚传!但,赣地就是柳大将军自冯飞羽手中夺回来的!不要说世间有胜冯飞羽之人,男子汉大丈夫,堂堂七尺男儿,除去鬼神,世间有何可惧!纵是刀戈临头,大丈夫亦当笑对!都给本王打起精神来!” 五皇子经常干些安抚民心鼓舞军心之事,此刻亦娴熟的很,话毕,他将马鞭一挥,“走!” 五皇子闷头逃跑,冯飞羽紧撵在后头追,连江离都有些不明白,明明是分了五路,怎么冯飞羽就能跟闻着味儿似的能追上来。 五皇子夜不停歇,直奔至汀州,冯飞羽大军呼啸而至,五皇子曾在城墙上一睹冯飞羽万人莫敌之势,此刻,冯飞羽就在眼前,纵彼此乃生死敌手,五皇子也得赞一声气势不凡!冯飞羽身高八尺,此刻骑一匹枣红骏马,一身玄衣软甲,那等刀山火海里粹炼而出的气势几乎是扑面袭来。五皇子感慨,“卿本佳人,奈何为贼?”m.lZ191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