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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8节


不是个啰嗦绕弯子的人,说话向来直接,道,“不知王妃找我过来……”

    “想必老夫人也听到近来帝都传言。”谢莫如的坐姿非常舒适随意,说的话仿佛也不是很闲适的一件小事一般,她道,“此事,事发突然,再加上我年轻,初时我并未放在心上,只以为是有人意欲中伤殿下。后来方知传国玉玺一事颇有渊源,听闻,最初就是老夫人的父亲,先宁国公遗折中说前英国公曾得人敬献传国玉玺,不知这些旧事,夫人可知晓?”话到最后,谢莫如坐直了身子,一双眼睛沉静的望向王老夫人。

    王老夫人听到昔时旧理,面色不禁有些伤感怅然,良久方道,“确有此事,倘不是家父在遗折中多有言及方家谋逆之事,我王家怕也不会惨遭灭门之祸。”

    谢莫如问,“老夫人见过老宁国公的遗折么?”

    王老夫人摇头,“彼时我已是出嫁女,家父身子不好,我时常回娘家侍疾,可要说遗折之事,事干政务,再不会让女眷知晓的。说句不当听的话,那会儿英国公府正当显赫,家父遗折中多有言及英国公府谋逆行径,这折子,定是秘密写就的。倘不是后来家父平反,我亦不能知家父遗折之事。”

    谢莫如倒早料到此处了,她继续问,“那,当初老宁国公的遗折是谁递上去的,老夫人知道么?”

    王老夫人道,“按常理,当是我大哥,他是世子。父亲临终遗折,自当是我大哥递上的。”说到长兄,王老夫人眼中的泪早干了,惟有一叹,道,“他早便死在刑部大牢之中,就是我娘家,嫡系子弟也都没了。”叹了一回,怕谢莫如多想,王老夫人道,“娘娘莫多心,这些年,我早想通了。当初我娘家遭难,我是把英国公府恨的死死的,后来经了不少事,我也算明白了。当年我父亲上那样一道遗折,本就是与英国公府撕破脸的,倘当时不是我王家落在英国公之手,而是英国公府落我王家手里,难不成我家人会容情么?官场争斗,胜败自负,现下两家都没人了,想也是天意。”当年她父做得出,就得败得起。

    王老夫人有这样的觉悟不足为奇,倘连这样的觉悟都没有,怕王老夫人根本走不到现在。谢莫如颌首,道,“我听说,当年前承恩公见过那尊传国玉玺。”

    说到英国公府时,王老夫人只是容色有些淡,可提及前承恩公,王老夫人当下不掩嫌恶,皱眉飙了句脏话,“天厌人弃的狗杂种!”当初宁国公上的秘折,穆元帝口风不严透露出前承恩公知道,这也很好理解,其实不见得是穆元帝嘴碎把机密事到处叨叨,彼时穆元帝尚未亲政,内有辅圣公主摄政,外有英国公威重,穆元帝能用的人大概有限,前承恩公,那是穆元帝嫡亲的舅舅,想有家先前不过佃户农家出身,皆因有了个皇帝外甥,自此一家子鸡犬升天。穆元帝当然信任自己的亲舅舅,却没想到信错了人,前承恩公畏惧英国公府,将宁国公遗折的事泄露,由此引得宁国公府满门抄斩。王老夫人至今想到前承恩公都是恨到极至。

    谢莫如道,“说来倘非因此谣言,我还不知前承恩公因何而死。我对旧事知之不深,不过,倘前承恩公当真铸此大错,今上还真是慈悲为怀,这样的大罪,竟只赐死前承恩公一人。”

    王老夫人也是难掩愤恨,心下更是不平,却也不好说今上不是,只得道,“谁叫那是陛下舅家呢。”

    谢莫如又道,“老夫人知道薛帝师么?”

    王老夫人轻声一叹,“这我怎能不知,说来当初我娘家出事,我又倒霉嫁了个没脊梁的老狗,那老狗生怕我娘家的事连累到他身上,便把我休出门去。当时满朝上下,谁敢冒着得罪英国公府的危险收留于我,倘不是薛帝师援手,彼时我怕性命难保。”

    “我也听祖父说起过薛帝师,听说神仙一样的人物。”

    王老夫人思量片刻,道,“薛帝师仪容自不消说,可要说他这个人,委实叫人看不透。我活了这把年岁,见过的人也不少,但薛帝师这般的,还是头一遭。凡能在帝都搅弄风云的人,如我娘家,如英国公府,如跳梁小丑一般的前承恩公,这些人,一进权利场,进退皆不由己。只有薛帝师,来得快,去得也快。反正,我从未见过如他这般俐落从权利场抽身的人。”

    谢莫如微微一笑,“我也时常揣摩薛帝师为人,倘他早几年来帝都,陛下太过年轻,到不了亲政的年岁。倘他晚来几年,陛下已然亲政,怕那些年帝都的风云就轮不到他了。他来得时间,不早不晚,恰到好处。他做完事,立刻功成身退,毫不留恋。这样的人,我想,并不能以常理来揣测。”

    王老夫人听着谢莫如的话似有深意,一时沉默起来。

    宁国公遗折之事,在王老夫人这里没有进展,倒是帝都流言又有新一轮质的飞越,谢莫如一直辟谣说,传国玉玺一事M.Lz1915.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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