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是奢侈。 李相倒是有放水的意思,只是,宁允中本就是悼太子旧人,倘他于宁允中之事上放水,太子怕会多心。何况,李相也只是认为谢莫如不适合做太子妃,除此之外,他与宁允中原就不是一路人。 于是,谢莫如还没去念经,宁允中的案子审下来了。 穆元帝一看,当下气个好歹,当初,穆元帝把宁允中放到詹事府,也是存了叫他辅佐太子的意思。毕竟,当年穆元帝亲政,宁允中还是出了些个力气的。虽然穆元帝觉着有些邀名之嫌,但,宁允中流放好几年,没功劳也有苦劳,放他到储君身边,日后也是不愁前程的,却不料宁允中背着他是这般撺掇悼太子的。 穆元帝连李相都迁怒了一回,道,“你以往也辅佐过悼太子,有宁允中这样的祸害,怎么也不与朕说一声!” 李相沉声道,“陛下恕罪。臣先时任悼太子太傅,彼时悼太子皆好,后臣被调往陕甘任职,离开帝都日久,待臣回来,只觉着宁允中颇是亲近悼太子。他曾兼任詹事府詹事,于詹事府任职多年,臣也未曾多想。及至后来,陛下病沉,臣方察觉此人狼子野心,当时,臣便喝斥了他去!后来……后来,让臣怎么说呢?一宁贼有甚要紧,臣顾惜的是……臣曾任悼太子太傅,臣不愿说悼太子不是。” 穆元帝轻轻将手一挥,长叹一声,“你下去吧。” 李相眼眶微红,面露悲色,躬身退下。 穆元帝一向以绝世好爹为目标的人,平生第一大恨就是被儿子下毒之事了,今日重温此事,穆元帝的心情,简直糟透了,直接命刑部抄了宁家,宁家上下人等,悉数下了大狱!连带宁氏老家也未能幸免! 谢三老太太直接要哭求到尚书府去,不求给宁家脱罪,起码得把自己闺女捞出来啊。事实上,自从宁允中进去,谢燕回娘家好几遭,连带尚书府也求过数次,不想,没求动尚书府,倒是一大家子都进去了。这下子,谢家三房是真的急了,当然,急的人基本上都姓谢,便是谢驽谢骥因着兄妹情谊,也颇是为妹妹担忧。如二人之妻,李氏于氏,倒是不怎么关心,她二人巴不得这讨人嫌的小姑子跟着宁家一并倒灶的好。不过,看丈夫面露焦色,二人也会应景的说些担忧的话就是。 谢家三房没让三老太太出面,三老太太在尚书府委实没什么脸面,是男人们过去的,三老太爷脸色很是憔悴,与谢老尚书道,“三叔知道,这些年,都是你照应三叔。宁家的事,没的情面好求,我也不是给他们求情。只是,阿燕到底是女眷,可还有生路?” 谢老尚书面沉若水,道,“谋逆大罪,连在蜀中的宁家二房也经抄了,均要押赴帝都问罪的。我听老大说,早上晋宁伯府给宁家求情,被陛下命金甲卫撵出昭德殿!” 三老太爷一听,人险些瘫了,退而求其次,“能不能去看一看女眷?这么大冷的天……” 谢老尚书道,“我让阿松来安排吧。” 三老太爷谢过尚书侄子,长叹一声,“当初不该结这门亲事啊。” 谢老尚书脸色有些僵,当初宁姨娘在府里瞧着挺精明的人,因魏国夫人在院不出,宁姨娘生下三子一女,谢家也有抬举她的意思。三老太太一向糊涂,给宁姨娘奉承的昏了头,宁家便与谢家三房结了亲。哎,说来真是一本烂账。谢老尚书叹口气,幸亏他家里孙子还算明白,也是庆幸自小没让孙子多与宁家来往,不然现下家里也得乱上一乱了。 谢芝几人自然也知道宁家是外家,只是,宁家办的这事太可恨,谢莫如是谁啊?谢莫如是谢芝几人的长姐,帝国太子妃,因太子妃迟未能册封之事,谢家急的了不得。这个时候,宁允中敢上这样的奏章,竟要太子妃去念经修行!宁允中这奏章一上,就是谢家死敌! 哪里还有什么情面好讲? 就是靖南公柳扶风的太太,小王夫人,对着上门的继母,也说娘家糊涂,“宁家的案子,事实清楚,他家既犯案,事干国法,哪还有什么情面好求?父亲心软糊涂,太太就该多劝劝父亲。今情面没求下来,自己也闹个没脸。” 晋宁伯夫人满嘴苦涩,她是做继母的,不然当初真不能把继女嫁给个瘸子。纵当初是老平国公夫人亲自提的亲事,要那会儿柳扶风不良于行,听说身子也不好,以后爵位也难的。谁料到,继女就走了大运,今连她这做继母的,为了儿孙,也得奉承好继女。晋宁伯夫人道,“你父亲那个性子,你还不知道呢?哪里就是个听劝的。” 小王夫人也没什么好说的,晋宁伯夫人道,“眼下就是老太太的八十大寿,原想大办,却是不好大办了。老太太说,就咱们一家子摆几席酒吧。到时姑奶奶若有空,只管回家给老太太贺一贺寿。” 小王夫人道,“太太放心,我必去的。只是国公爷就不知有没有空闲了。” 晋宁伯夫人笑,“国公爷那里若有差使也没法子,总要以差使为要,姑奶奶有空就过来,正好一家子热闹热闹。”m.lz191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