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子的驸马之位,如此,便能保全秦家最大的元气。 俗话说,锦上添花易,雪中送炭难。 如秦家这样的门第,一时间,竟想不出一二可在帝后面前周旋之人。 其实,倒不是秦家就人缘儿不好,主要是,秦驸马这事做的太不讲究,尤其,这是在先帝孝期之内!满朝文武都知道新君多么孝顺,这要是为秦家周旋此事,一个不小心怕要把自己搭进去。自然人人慎重。 后来,还是秦老太太上门求了寿宜长公主的四姐寿安长公主。 宫里寿宜长公主生产后也恢复了些元气,想到自己竟把孩子生在了凤仪宫,生产毕竟是污秽之事,心里很是觉着对皇后不住。 谢皇后倒是不在意这些,道,“无妨,我从不信这个。你只管安心做月子就是。” 寿宜长公主脸上并无多少初为人母的喜悦,眉间忧伤难掩,道,“再没有在皇嫂宫里做月子的理,还得求皇嫂给我安排个宫室,我若回府,怕是秦家又要过去絮叨。”寿宜长公主干脆想在宫里做月子,她本就是公主,宫里便是她娘家,她要回娘家来住,谢莫如自然欢迎。 谢皇后道,“昕姐儿住在熙宁宫,熙宁宫挨着的是春暖殿,春暖殿冬天最是暖和,我已命人收拾出来了。公主看如何?” 寿宜长公主自幼在宫中长大,自然知道春暖殿是处极好的所在,连忙谢过谢皇后。 谢皇后还是留寿宜长公主过了孩子的洗三礼再移动,寿宜长公主看着儿子,不禁伤感道,“这孩子无福,我想,他既凑巧生在皇嫂宫里,不如请皇嫂给他取个名字。” 小孩子生下来都不大好看,但看小家伙圆乎乎肉乎乎的模样,谢莫如心下便有几分喜欢,想了想道,“既生在凤仪宫,不如就叫阿凤吧。” 寿宜长公主又谢了一回谢皇后,谢皇后令她好生休养。 寿宜长公主这般,谢莫如就不肯在洗三礼上委屈了她,虽在先帝孝期不好大办,也请了皇亲宗室的女眷们过来,举行了一场小宴,宴中并无酒水,无非是大家坐着说说话罢了。听说小家伙是皇后亲自取的名字,都说有福。 洗三礼当日,寿安长公主多留了片刻,劝了寿宜长公主一回,寿安长公主其实不是坏心,她道,“阿凤这样乖巧,咱们都是父皇赐的亲事,又不能反悔。秦家败落,于咱们是不相干的,可阿凤呢,到底姓秦。哎,五妹妹,你可得想明白。” 寿宜长公主抿着唇,没再说话。 寿安长公主回府,同秦家道,“该说的都说了,你们等信儿吧。” 这几日,谢皇后这里也没断了人,有想为寿宜长公主和秦驸马说和的,也有为长公主不忿的,连文康大长公主也过来问了一问,想看帝后到底是什么主意。谢莫如道,“陛下与我说了,都以寿宜妹妹的意思为先,不论如何,都依着寿宜妹妹。” “咱们皇家的驸马,还不曾见有秦家这样的!”文康大长公主现下说起仍是恼怒,道,“亏得秦尚书还在礼部当差,难不成在家就是这般教养儿孙的!也不知道教的哪门子礼!长公主驸马,先帝爱婿,在先帝丧期未过,便敢包养娼妓,他秦家心里可还有先帝!”文康大长公主最生气的就是这个,她亲哥刚入土,驸马就能在外同娼妓搞在一处,闹得人尽皆知,皇室脸面大失。 永福长公主也说,“要我说,这样的淫荡之人,就该送到蚕室里去!” 长泰长公主一口茶就给呛了,咳了半日,用帕子擦擦嘴,都不知要说什么好了。其实,不只是长泰长公主,永福长公主此话一说,连谢莫如、文康大长公主都惊的说不出话,永福长公主道,“怎么,难不成我这话不对么?管不住那x,不如不要!”还爆了句粗口。 文康大长公主道,“永福啊,你也是长公主之尊,这话可不好拿到外面去说。” “我也就咱们自己说话时说说罢了。”永福长公主敢说就敢认,道,“不过,我也是这样想的。只看帝都这些驸马,论出身,谁比得上永安姑丈,论学识,谢驸马是探花出身,哪个不比这姓秦的强百倍。永安姑丈还为国立有战功,谢驸马先时在西宁关那样的苦寒之地呆了小二十年,这姓秦的,他做过什么拿得出手的事?屁本事没有,全靠着长公主驸马的身份得些体面。要没本事,把公主伺候好了也算本事,倘这样的本事都没有,要他何用?” “谁说不是!”很久以前,永福长公主小时候就喜欢处处同文康大长公主学,但文康大长公主一直觉着,永福长公主实在智商堪忧。不想这许多年过去,人也是在不断进步的啊。永福长公主今日之话,就很合文康大长公主的心意。文M.LZ191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