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揪了揪自己的衣襟,只觉得心口闷得慌。 其实呢,之前这一路走来,要说有多不容易,三娘子也并未觉得。毕竟她清楚许家的情况,知晓家中每一个人的习性,就算中间出现了一些她无法预计的变化,可大多也都是好的,除了……五娘子的亲事。 想到这件事,三娘子就觉得更烦躁了些。 现在嫁进陆府,对她来说,是一个结束,也是一个开始。而从今往后,每走一步,她都没有办法和在许家那样能够事事胸有成竹,运筹帷幄了。毕竟陆家卧虎藏龙,陆承廷本也就不是省油的灯,虽说在陆家,安身立命是不成问题的,但是怎么把日子过顺畅,三娘子开始有些担心了。 或许,之前是她把一切都想得太简单了,以为攀上了高枝儿,不管是自己还是许家都能沾得富贵了。 可是,今儿光是要给宣氏敬茶奉香就折腾了她大半的力气,更别说,桃花坞里那一众高深莫测的姨娘和继子继女们,她这会儿是连照面都还不曾打过呢。 诶。这富贵,真正是得来要费好大的功夫了! 可是,当三娘子整理完了思绪回到屋里的时候,陆承廷竟不在了。 三娘子微怔,正想唤人来问问陆承廷的行踪,忽听净房的门“吱嘎”一声被人从里面拉开了,紧接着,只着一条丝锦绸缎长裤、头发湿漉漉的陆承廷就从里面跨步而出。 可是,他的身上,未着片缕。 三娘子瞪大了眼睛,这个男人肤若古铜,身形健硕,那结实分明的肌理是常年习武而成的,多一分则彪,少一分又嫌弱,可陆承廷却魁梧的非常匀称精瘦,暗蕴孔武。 “夫人好像很满意我的身材?”见三娘子看的这样肆无忌惮,陆承廷倒有些不好意思了。 一句调侃让三娘子顿时敛神笑道,“我让丫鬟进来替二爷烘头发。” “丫鬟?”陆承廷扬起了语调,他堂堂侯府二爷,有妻有妾,烘个头发还要借丫鬟之手,他是随性,可不随意。 “我来给二爷烘头发。”听出了陆承廷语气中的不满,三娘子见风使舵,很快就从外面取来了熨子。 两人一前一后的上了罗汉床,陆承廷盘腿坐着,三娘子则跪在了他的身后。 可就这么一会儿的工夫,三娘子发现陆承廷的肩头已经浮起了一层薄汗,她一边仔细的整理着他如墨的长发,一边好奇的看了看置在屋角的炭炉道,“侯府里的炭都要燃到春尽吗?”虽说春寒料峭乍暖还寒,可是其实,真的已经没冬天里那么冷了。 “看各屋的情况而定。”陆承廷闭着眼,声音倦倦的。 昨夜双罗巷有变,太子收到风声来传他,等他赶到的时候,人已经被抓住了。 三个男的,死了两个,剩下一个他亲自押去了内监。之所以没押去刑部,是因为事关重大,不宜宣张。 人,是昨儿晚上他和鸿胪寺少卿薛宏毅轮流审的,结果话没问出一句,人却吞毒而亡了。 其实这事也是他们大意了,这些都是死侍,一旦出来办事全都是视死如归的,毒是之前就藏在那人的牙根处的,只要事情败露,他随时都可以咬破毒药自尽。 线索就这么断了,太子爷自然是恼的,连夜又喊了他和薛宏毅进殿议了一宿的事,出来的时候,薛宏毅那厮还暗笑他昨儿晚上是赔了夫人又折兵的。 忙忙碌碌的撑到这会儿,陆承廷是真有些乏了。最近几个月,八皇子那边的动静好像越来越频繁了,可是八皇子心思缜密不输太子爷,杀人办事往往都是滴水不漏的,太子爷费了好大的劲都没有捏住他的把柄,可偏偏他就如同一把利剑一样戳在太子爷的脊梁骨处。太子爷自然是寝食难安的。 他陆承廷为人命臣,食人担米,与人分忧就是责无旁贷的。 “那既然如此,明儿我让单妈妈把炭灭了吧,这么烧着,成天开着窗,全是浪费。”陆承廷正分神想着昨儿宫里的事,三娘子的声音就柔柔的飘了过来。 陆承廷轻笑,“才过门第一天,就想着给夫君省银子了,甚好M.lz191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