些发胖了,这衣裳就穿不下了。” “多亏今日遇着姐姐了。”三娘子低头看了看身上这件半新不旧的褙子,冲宁氏柔柔的一笑,“不然等我冲回桃花坞,肯定要淋成落汤鸡的。” 说起来也是巧,就在三娘子冒着雨从祠堂冲出来跑进抄手游廊后,抬头便见着回廊石椅上坐着的宁氏。 两人相视,都颇有些惊讶和尴尬。可不等三娘子开口,宁氏反倒先笑了起来,“妹妹也来躲雨吗?” 三娘子一怔,因为宁氏这一声爽朗的招呼,也因为她对自己的称呼。 眼见宁氏和自己一样浑身上下都沾满了雨水,想着之前在东陵山时那惊险的一幕,三娘子便也顾不得什么尴尬矜持了,径直点头就问,“你怎么也浑身湿了?” 宁氏懊恼的说道,“今儿这雨也太大啦,我不过是去前院给五爷送了一身干净的衣裳。回来的时候那伞就被风给吹破了。”见三娘子抿嘴不语,宁氏心念一转,径直岔开了话题道,“若是妹妹不着急处事儿,去我的竹意堂坐坐把衣裳先烘干了可好?我让喜鹊去拿伞了,她应该很快就来了。”宁氏说着,便遥手指了指视线所及的一处灰瓦青砖的院宅。 好像是冥冥注定一般的,三娘子当下正好不想回桃花坞,一听宁氏的提议,她只犹豫了一小会儿,便欣然点了头。 喜鹊很快就拿着一把大伞过来了,然后仔细的伺候着两人一并去了竹意堂,到了院子里,三娘子眼见喜鹊为了帮她们两个主子避风遮雨,自己却淋了个半湿不干的,便觉得有些过意不去。 可宁氏却笑着一边让喜鹊下去换衣裳,一边对三娘子打趣儿道:“大家都说咱们侯府的二夫人是个深入简出的,如今这丫头还能在雨天帮您撑一回伞,您瞧着,回头她肯定要跑到几个小丫头跟前炫耀去了。” 这个宁氏,好像有一种能把人的尴尬顿时消散于无形的本事! 想到这里,三娘子的目光便转到了宁氏那张温和悦目的脸上。其实,宁海兰也生的很是端庄大气,只是她的端庄和裴湘月比,总多了一丝北方女子固有的豪迈,而少了裴湘月骨子里带着的纤柔娟秀。但是宁海兰也生的很美,五官比寻常的南方女子要更为深刻一些,眼下即便是未施粉黛的,可只要她眯眼一笑,就能给人一种明眸善睐的亲切感。 “对了,你的身子可好些了吗?”对于宁氏上一次在东陵山险些晕倒的事三娘子是记忆犹新的,所以不管是对如今坏事连连的陆府来说,还是对三娘子自己而言。她都希望宁氏腹中这一胎将来是能平平安安的出生的。 宁氏闻言连忙点头道,“没事了!其实说起来,五爷之前有一直让我去桃花坞和妹妹说一声谢谢,只是家里白事横挂,我这个样子也不敢多有走动,便就想着缓一缓,可谁知大哥他竟然也……” 屋子里幽幽的传来了宁氏的叹息声,三娘子感同身受道,“这前前后后的,也多亏有五爷里外张罗着,二爷办事总是没有五爷细心周到的。”三娘子这句话虽有奉承之意,可却让宁氏听了很是舒服。 “五爷常说,只有细心些才不会出岔子,这些年,大家都以为他是在外头置办自己的营生呢,可其实他也就是帮侯府打个下手而已。”宁氏一语双关,看着三娘子的眼神中透着初为人母的柔善和悦。 三娘子亦看着她,沉默了一会儿忽然说道,“五爷是个聪明人,懂得明哲保身,如今看来,你比大嫂的福气还要好很多呢。” 宁氏垂首笑了笑。忽然阴晴不定的说了一句,“可陆家三门,是拴在一条船上的蚱蜢,除非咱们分家,不然谁坐上侯爷的位置都是一样的。可要说小九爷,我私下倒更希望二爷能一手把这位置给揽下来才好呢。” “为什么?”三娘子不免有些奇怪。 “五爷总说,成大事者,必有隐忍心。”宁氏抿了抿嘴,笑的一脸的深意…… 妯娌俩在屋里躲着滂沱的大雨,悠哉悠哉的吃掉了一碟子红豆糕,见雨势渐小了。三娘子方才簌簌的站起了身请了辞。 宁氏知她贵人多忙,也不留她,只径直将她送到了门口,然后又吩咐喜鹊好生的将她送回院子。 谁知三娘子接下了伞,却没有让喜鹊冒雨相送,只独自一人撑着油伞出了竹意堂。 “这以前咱们和桃花坞那儿打的照面也不多,奴婢便只觉得这个二夫人看着是个年纪小的,总想着她未必能撑起整个院子呢。”和宁氏并肩站在廊子下目送三娘子的背影渐渐的消失在雨帘后,喜鹊不由感叹了一句。 “那现在呢?”宁氏不曾收回目光,可偏偏一心两用的没有错过喜鹊的呢喃。 “现在瞧着,二夫人虽然年M.Lz191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