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了,话音中有着意味深长的蛊惑之感。 三娘子差点就咬掉了自己的舌头,闻言只能干干一笑,然后转过头就闭上了眼睛开始假寐。 想这夫妻之间玩儿个欲情故纵。也能把自己给尴尬死的,三娘子觉得,她应该算是最没有骨气的一个了吧。 索性,见她偃旗息鼓以后,陆承廷就没有再来闹她,而青竹胡同再远,可马车飞速,一路顺着朱雀街,疾奔的高头大马很快就进了敬文巷。 因为怕再被陆承廷捏到什么把柄,所以当马车稳稳停住以后,不等侍从轻开车门来迎,三娘子自己已经率先跨步推门跳下了马车。 可是当她喘了一口大气抬头看去的时候,却发现乍起的夜色中,整座靖安侯府竟黑得犹如鬼屋一般毫无生气,若非门口石阶上余安手执明灯立在那儿,三娘子会以为自己这是跑错宅子了。 “怎么了,起夜了为何门口也不挂灯笼?”三娘子诧异万分,一边听着身后陆承廷下马车的声音,一边朝着余安走了过去。 “侯爷,夫人。”余安已经顺其自然的改了口。 三娘子一愣,这才想起早上小海公公来宣读奏折的那番场景——是了,如今所有人都应该尊称陆承廷一声“侯爷”了! “你方才不是问,母亲准备怎么闹么?”对着余安一颔首,陆承廷悠哉悠哉的踱步跟了上来,居高临下的看着有些出神的三娘子。 三娘子猛的转头看了看陆承廷,然后又扭回头看了看眼前黑压压一片侯府宅邸,恍然大悟。 “母亲是要整个宅子的仆役都甩手罢活儿不司其职么?”三娘子很惊讶,她没想到老夫人这头一仗,竟会用如此简单粗暴直接明了的办法,看来自己是真的低估了老夫人那能屈能伸的性子了。 “怕了?”陆承廷笑了笑,眼底也透着些许的不可置信。 三娘子却硬着头皮故作轻松,“怕什么,就是对付几个不干活儿下人罢了。” 但话虽如此,可三娘子心里却是一直在打着鼓的。 宅门大户,主仆共住,内外宅院要想日复一日的井井有条,靠的绝对不仅仅是主子每日点拨指派人去干的那些活儿。 打个比方,主子拟了菜单,吩咐厨房今儿备什么主菜,只需要找来管事妈妈即可。 可是主子不会管厨房里头今儿外院农户是什么时辰把菜送来的,厨房里头又是什么时候开灶热锅的,有几个丫鬟在厨房做活儿,又有几个丫鬟是在一旁打下手的。 主子只管到了点儿,入了桌。菜是不是很快就来,品相好不好,味道好不好,食材够不够新鲜,分量足不足。 所以这院子里头很多的事儿是不能光看表面的,因为表象呈现出来的不过是个结果,可实际上里头是环环相扣经了很多人的手的。 但是眼下,把持了近二十多年当家大权的老夫人竟一声令下告诉阖府仆役,你们打从今儿开始可以偷懒了,可以做甩手掌柜了,虽三娘子觉得不可能人人听之效仿。但很多的事儿,只要中间有一两个环节没了做事的人,那不出三日,侯府肯定是要乱套的。 就好比现在,这一路从外院直入垂花门,整个侯府一大半的屋子都是暗着灯的,唯有几处微弱的烛光勉强可以让三娘子感觉到一丝人为的生气。 “内宅也乱套了吧?”被陆承廷仔细的牵着手,三娘子轻轻的问了在前面带路的余安一句。其实她倒是没什么惶恐之感,最多就是惊错罢了。 “内宅……”余安整理了一下思绪,“云姗姑娘在傍晚的时候发过一次火,责了好几个管事婆子,内院的人勉强在膳点的时候吃上了几口热火的素面。” 素面?很好!三娘子嘴角一勾,心中这才生出了狠劲。 老夫人最凌厉的地方就在于她并不怕把自己算计进去,要没得吃,大家就一起没得吃,糊弄一顿能忍,糊弄三天,不要说一府的仆役了,就是几个主子也肯定要生出怨怼来的。 裴湘月在走以前就明着和她说过,整个侯府,直到目前为止,都还是老夫人明着在把持家政的。老夫M.LZ191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