样,她十岁左右开始睡眠就不大好,我给她开了药方子,可是这丫头片子倒也谨慎,只要睡的好了便就不再吃药了。我最开始以为她因为小姑娘独住不方便煎熬药汤,可后来问了曼娘才知道,许孝熙担心是药三分毒,怕多吃会败了身子呢。” 陆承廷心下一紧,忽然才想起只要自己晚上和三娘子同床共枕,她就很喜欢往他的怀里钻,钻足了,睡踏实了,呼吸才会沉起来,而且他也发现了,深夜里,三娘子是格外惊醒的,她好像入了夜就特别怕黑。只有在天色放亮以后才会睡的更加安稳一些。 该死的是,夫妻同床数月,他竟一点儿也没觉得她这睡眠太浅是有问题的! “所以那药是要一直吃么,每天?”陆承廷暗中收了拳,捏得紧紧的。 “也不是,只要她能自己睡得沉睡得踏实,确实是不用吃药的。早两年她还是姑娘没成亲的时候我也给她探过脉,双脉之症已经好多了,主脉强劲有力,另外一条已经很微弱了。可今儿我探,她这双脉又明显了起来……诶,也怪最近从朝廷到你们侯府那是接二连三的出事儿,她不操心才怪呢。”裴一白叹了口气,“方子我是开了的,其实久病成医,那方子她只要看一眼就能明白,不过我要提醒你一句,在她这双脉之相还没有好转之前,你且悠着点别让她有了身孕,不然就是得不偿失的。” “她……”陆承廷愣住了,想着素来在自己跟前精精神神活蹦乱跳的三娘子竟是个身子骨这般弱的。不知为何,他忽然想到了陆承安那张死气沉沉的脸。心中一个哆嗦,脚下的步子就停住了,“裴一白,你别骗我,三娘子的病是不是很严重?” 裴一白是匀步走的,但陆承廷停下步子的时候是顺带伸手就勾住了他的药箱带子的。是以这会儿,他脚是自然而然的迈了出去,可人却被陆承廷定在了原地,险些就仰面朝天摔了个大跟头。 “你有话好好说呀!”裴一白沉了脸,一把扯过了陆承廷还拽在手里的药箱带子,“我多年行医,靠的也不是坑蒙拐骗,有病就是有病,我从不欺瞒,你见过我骗先帝爷了么?”见陆承廷目光如炬,裴一白也体谅他的关心则乱,“你媳妇没病,只是欠了调理,早两年她心宽体胖,整天就和只金丝雀一般养在家里,什么事儿都不用操心,身子自然就硬朗了。如今她初为人妇。这又刚得了诰命,你这一家子门又没几个省油的灯,她若操了心睡不踏实又不吃药,身子所耗自然就跟不上所得了。” “所以她不适合有子嗣?”陆承廷追问。 裴一白简直气绝,恨不得抡起手中的药箱就往陆承廷这榆木脑袋上砸过去,“不是不适合,是眼下不适合,诶也不是眼下……”被陆承廷这严肃的一搅和,连裴一白自己都乱了说辞,“呸!许孝熙不是先天不足身子骨弱,双脉之症也不妨碍她生儿育女,只是如今她又有些殚思竭虑了,再加上休息不足,身子难免弱败了些。你呢最近稍微克制一点,干柴烈火的滋味谁都知道,可她要是现在有了身孕,怀胎十月全是艰辛,回头若是和曼娘这样小了产,岂不是好事变成了坏事!” 裴一白说完就猛得拂袖而去了,什么豆腐花,不吃也罢!想他又不是专司妇科、产科的大夫,今儿不过就是多嘴好心提点一下陆承廷在夫妻之事上要稍加控制。免得最后伤人伤己,可怎么最后还要苦口婆心似得解释的如此清楚,简直是鸡同鸭讲对牛弹琴! 而就在裴一白和陆承廷话不投机分道扬镳的时候,桃花坞的内厢房里,三娘子正紧紧得拉着裴湘月的手。 此时此刻,两人分明是千言万语欲细辩的,可到了最后,三娘子却只堪堪的用格外轻哑的声音问了一句,“姐姐过的好吗?” 裴湘月笑着点了点头,脸上那舒然平和的神色是骗不了人的,“都好呢。庄稼人都很淳朴,也从未生过事,眼下正值夏收,我刚一去就张罗了一堆事,便也顾不得给你写信。本想着等我彻底安顿好以后再请了你和两个妹妹过去小住的,可谁知……今儿早上就收到了侯爷的快马请柬。” 三娘子目光一怔,“是侯爷让姐姐来的?” “不然哪儿能有这样巧的事。”裴湘月瞪了三娘子一眼。 “那大哥的那封信是……真的?”三娘子感觉事情峰回路转的太快,她生怕就在自己方才m.Lz191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