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起身来,蹑手蹑脚的凑上耳朵。 房中的气氛旖/旎浓醇,伴随着幽香,仿佛能听到他们此起彼伏的呼吸声。 她咂了咂舌,弓起背沿着走廊边缘,绕到了昏暗黑影里。 袁淑岚喝完茶,用帕子洇了洇嘴角,余光扫到坐在下手位的戈庭兰。 她依旧咬着唇,绷紧的脸上虽已掩饰痕迹,仍不免露出破绽。 叫人一眼便能瞧出的郁愤难平。 有心机不是坏事,若是心事外露,反叫人抓了把柄,那才叫贻笑大方,得不偿失。” 她知道戈庭兰聪慧,便稍稍提点了几句。 果然,戈庭兰恭顺的福了福身,红着脸说道,“臣女谨记娘娘的教诲,日后定然常常警醒。” 袁淑岚满意的招了招手,戈庭兰走上前去。 看着袁氏从腕上脱下一枚成色极好的镯子,径直给她戴上,复又抬起眼来,望向窗牖边的那盏香炉。 还有一事,在你嫁给祐儿前,本宫不得不提醒你。” 戈庭兰见她神色庄重,心里头莫名慌了下,面上却是不显,只轻轻笑了笑,问,“娘娘只管说,臣女定会仔细听着。” 韵儿心思单纯,行事鲁莽,可她是本宫的心头肉。不管是谁,又是为了何种目的,若敢利用她去出头逞强,本宫一定不会轻饶。” 不轻不重的一句话,恰恰点到戈庭兰心上,她的小脸顿时煞白一片,对于袁氏所指,她自然明白,说的无非是借容清韵之手,去查宫中走私赃货一事。 为了报复赵荣华,她的确用了不少手段,好容易得到确切的证据,本想让容清韵那个没脑子的出头,狠狠罚一通赵荣华,却没想到,此事最终落到袁氏手里,且相当于不了了之。 简单的罚跪算得了什么。 她低着头,嘴唇抿的紧紧地。 这回的事儿,本宫就不追究了,”袁氏收回手,撑着眉心揉了揉,又道,“做事要想长远,鼠目寸光之辈才会因着意气逞一时之快。 本宫拿你当自家人,便不会由着她往你心口扎刺。” 戈庭兰眉眼一热,抬起头来楚楚可怜的望着袁氏。 袁氏笑,瞧她到底年轻,此时跟个孩子一般,连鼻头都红通通的。 她长得美貌,若是不做祸水,岂不瞎了那张俏脸,瞧着吧,今夜就有好戏开锣。”…… 宽大的落地屏风后,容祀等的恹恹欲睡。 胥策踩着积雪,一路小跑赶回书房,临了被门槛绊了下,爬起来就往内室冲。 殿下,程大人…他没来…” 嗓子被风吹得干疼沙哑,胥策咽了咽口水,便见容祀冷厉的眸子猛地瞥了过来。 他回去了…” 容祀没什么耐心,阴郁的眸子仿佛划开浓墨,冷鸷的盯着结巴的胥策。 赵小姐跪了几个时辰,昏倒的时候,恰好程大人经过,便抱着她,去了偏房。” 胥策一口气说完,忙背过身去大口咳了两声,再回头时,容祀手中的狼毫毛笔咔嚓一声段成两截。 他后背涌出一袭热汗,风一吹,麻嗖嗖的。 英雄救美…”容祀勾起唇角,撑着左脸斜靠在扶手上,“很好。” 他垂着眼眸,慵懒的像只餍足的猫儿,右手掌心还托着一只暖炉,被他慢慢挪到腰腹。M.lz191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