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性情、长处、短处。 也开始以置身世外的角度品评、了解自己和挚友。 他看到了自己偶然对世道的失望、心寒,一度认为人活着真是最亏本儿的买卖;看到了萧错近乎可怕的城府、缜密和偶尔不可思议的仁慈,更看到了他的诸多不易、酸楚;也看到了景林的执念、傲气,还有孤独。 某些方面来讲,他和两个挚友是一路人,都曾经历消沉、灰心的漫漫光阴。 亲眼目睹过的生死太多,负伤流血的时候亦太多。当你一次次切身领略到人命偶尔只是个数目,当你一次次切身体会自身生死不过取决于一瞬间的反应或运气,人生的颜色在心里留下的颜色,便只有晦暗不清。 可不论如何,都熬过来了。 萧错是在沙场上成名,保国安民是他一生的抱负;他与景林是皇室的一把刀或一柄剑,为皇权斩杀罪孽深重之人,除掉隐患。 不管怎样,报国的信念流淌在每个热血儿郎的血液中。 如果手握皇权的人不值得,那么,他们也就不再是他们。 但是值得,一直都值得。 大周那个母仪天下的一根儿筋的女子,认定的男子是值得的。 景林就是因此,不争,不算计,一直都在成全她,帮助她。 虽然知道这是对的,可他私心里总是为景林不值,总是看皇帝皇后不顺眼。 可又有什么法子。皇帝与萧错是沙场过命的弟兄,前者的确也是重情重义之人,慢慢的让他不能因为立场的差异便否定。 走至如今,与阿妩相识、生情到如今,他终于完全理解了景林与皇后。 一直算是心结,终于释怀。 有一种女子,就是不可能被任何人左右。 有一种感情,就是不可能被任何事影响。 景林遇到的正是这样的女子,那女子把这样的感情给了另一个人。仔细想想,她没给过任何一个除了皇帝之外的男子任何走近她的机会。 他们又何尝不是同路人。 聪慧如她,若是认定的男子不值得,又怎会执着。 而他,无疑是至为幸运的。 如果阿妩与他有缘无分,无论如何都不能对他生情,那么,他只能做第二个景林。 情这个字,该是最干净最纯粹,不应该明知对方不愿而勉强,不应该因为得不到出下策,弄得自己面目全非。 ——这是景林让他看到、学到的。 那不是没勇气争,情场上的强人所难,绝不是勇气的用武之地。 景林远游也没多久,已经开始盼着他回来。若他在,这三个孩子得了他的点拨,来日安身立命绝不在话下。 只是,归期尚远。 有小厮进门来禀道:“柯明成求见。” 简让按了按眉心,敛起纷乱的思绪,“请。” ** 柯夫人不需想也知道,柯明成一早出门,不是去简宅,便是去傅家。 她仔细打理了妆容,来到简宅,求见钟离妩。只等了片刻,她便由人带到了简宅正房的厅堂。 端坐在三围罗汉床上的女子,一袭冰蓝色,眉目婉然,唇畔含笑。 柯夫人凝视片刻,上前两步,屈膝行礼,“简夫人。” “坐下说话。”钟离妩指一指近前的座椅。 柯夫人落座后,直言问道:“我来是想问问,你们夫妇二人,到底与揽月坊有着怎样的深仇大恨,因何要将我们逼上绝路?” “绝路?”钟离妩微微挑眉,“你们这都算是被逼上绝路的话,那些女子、小倌、无辜的孩子,又该是怎样的处境?” 柯夫人冷然一笑,“夫人这是避重就轻么?” “若说m.LZ191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