优势继续输出:“陆经历,你是不是还有荣发钱庄的暗股呀,听说有位秦姓商人几年前借了荣发钱庄五十两银子,如今连本带息还了三百多两了,账面上却还欠三百多两,有没有这回事呀?” “……无稽之谈。”陆经历脸上红一阵白一阵,咬着后槽牙,恨不得将沈长林当场掐死,偏偏这贼小子还很会装无辜。 “是吗?那是我误会啦?” 听到地下钱庄几个字,宋槐程眼神一震,而后微微侧目,和身后的幕僚对视了一眼。 新建兴源水库,最缺的便是银子,而地下钱庄利息畸高,是吸血百姓的大虫,他前些日子还和幕僚商量,要从何处弄来一笔银子修筑水库,而打击查抄地下钱庄,正是他考虑过的方向。 于是,陆经历惊讶的发现,宋槐程的脸色突然好了几分,甚至对他露出了一点点淡笑,就是笑的怪渗人的:“各自散了吧。” 宋槐程还深深看了顾北安一眼,搅出白日敲堂鼓这样的大新闻,上峰都是不喜的,毕竟谁希望自己治下出乱子呢。 年轻人,太毛躁了啊。 众人都散了,顾北安和陆经历还面对面站着,虱子多了也不怕咬,顾北安问:“秦俊茂的欠款,可以勾销了吗?” 陆经历的眼神极可怕,恨不得吃人似的,良久,泄气:“勾销。” 不然,真不知这个疯子会再次做出什么事情来,搞不好会带着秦俊茂来个半路拦轿。 “好。”顾北安今天是彻底放飞自我了,感觉嘛,很爽。 “回去,今日加菜。”顾北安一手牵一个学生,带着白雪贺青山等人离开衙门。 陆经历望着他们几个,气的七窍冒烟。 折腾了一夜加一个白天,暂居的小院终于恢复了平静,白雪表姨一家的债务问题也得到了妥善解决,一切都回到了正轨上。 但一切好像又都不一样了,白雪挽着顾北安的胳膊,她的郎君,从不曾在人前这般失态过。 “北安,你想升官了是不是?” 顾北安心绪一乱,他在想什么,她都知道。 或许他可以一直做永清县的小官,一直独善其身,为永清县的教育事业添砖加瓦,然后和白雪白头到老,他在永清县受人尊敬,一家子其乐融融,小安小富,会很自在。 但若想施展抱负,就要踏入这充满乌云寒影的官场,这样失态、演戏、对峙的时刻,只怕数不胜数。 白雪将头靠在顾北安的胳膊上:“我陪你。” “嗯。” 鼻子有点酸。 油灯下,沈长林正在奋笔疾书,旁边的沈玉寿也在用功。 经过这一遭,他们反而更快的进入了状态。 科举到底为了什么,他们有了新的感悟,对于人性的认识,亦深刻了几分。 贺青山和叶青文一间房,他叹息道:“痛快!” “什么?”叶青文正支着下巴出神,没听清楚贺青山的话。 “今日收拾陆经历啊,多痛快。” 叶青文点点头:“是啊……” 没了陆经历作祟,一干学子潜心读书复习,每日按时起床、用饭、散步、读书,如此循环,日子过得飞快,转眼就入了四月,温度升的极快,除早晚有些寒意外,其余时间都很舒服,长时间写字行文手指也不会僵硬了,正有益于考试。 终于,府考的日子来临了。 府试要求卯时到考场外,排队入考场,因此,这日众学子们半夜便起床了,除了学引和路引外,并没有什么要准备的,只需坐上院外的马车朝考院出发即可。 府试和县试不一样,并不需要考生自备文具和干粮,连棉被都由考院提供,这样操作,也是为了防止夹带。 在沉沉夜色中,马车缓慢的驶出凤翔巷,到达大路上后,车夫一甩鞭子,马儿便狂奔起来。 这是沈长林第一次坐马车,如他想象的一样,坐马车更快,撩开车帘,凌晨湿凉的风扑在脸上,很清新,很舒服。M.lZ191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