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不在乎太子是谁,只要不伤害自己的利益,太子是谁都可以,连我自己也这么认为,只要是圣明的皇上,我都愿意辅佐他。” 姜无戈沉默了,他也很清楚,非要迎太子回朝,就是圣上的私心,只是被冠上了父爱补偿之名。 这份所谓的‘爱’,蒙蔽了圣上的双眼,忽视了朝局动荡将带来灭顶之灾 姜无戈继续说着。 “去年春天,我受圣上嘱托,去平昌城南玉山庄接到了太子,一开始蒋家不愿放人,然皇威浩荡,他们不得不从,最终还是让我将太子带了回来,其实,去年腊月,太子就已经秘密抵达了华京城,圣上准备年后带太子公开露面,在百官面前确立他的身份。” 沈长林听罢不由追问:“誉王呢?太子回京后,圣上准备怎么对待誉王?” 姜无戈无奈苦笑:“圣上以为自己还能熬上几年,扶持太子站稳脚跟后,就退位坐太上皇,誉王安分,可保荣华富贵,若不安分便圈地囚禁。” 沈长林细想圣上的这整个安排,前提是圣上活着,若他多活上三五春秋,这计划未尝不可:“然后呢?” “初九日,城外紫棠宫,趁圣上微服出访守军薄弱,誉王和景郡王反了,我及时赶到,誉王被乱军刺死,景郡王趁乱逃窜不知所踪,圣上急火攻心吐血倒地,临终口谕,命我秘不发丧,速为太子扫平障碍,后昭告天下,圣上病故,太子登基,并辅佐他亲政。” 沈长林听得目瞪口呆,没想到誉王和景郡王真的反了,只在史书中记载过的事情,切实的发生在自己身边,还是有些做梦般的,不真实的感觉。 不过换位思考一下,也情有可原。 若他是誉王,恐怕也要反,这都是不是坐不坐皇位的问题,而是性命之忧。 试想,自己原是百官默认的储君,突然死了二十年的太子复活,登上皇位,这时候新皇会给自己活路吗?任谁都不想过人为刀俎我为鱼肉的生活。 “长林,你是我一手教导出来的弟子,我需要你跟我一起完成这件事情。”姜无戈郑重道。 这庞大的信息量需要一点时间消化,沈长林喝下第一杯酒:“容弟子想一想。” “好。”姜无戈说罢又饮一杯。 他已经很多年不饮酒了,圣上驾崩后,这饮酒的习惯再次回归。 师徒二人对坐,边聊边饮,姜无戈继续说了很多华京城的事,沈长林也将西南一行的见闻说来。 不知不觉,暮色降临了,青砚宫地势颇高,从廊上往下俯瞰,可见华京城万家灯火,没有后世的霓虹灯闪亮,但夜幕下一团团暖融融的黄光,也是极美的。 “回去看看吧。”姜无戈从屋中走出,拍着徒儿的肩膀说道。 沈长林的心早就飞回了家:“嗯,我明日再入宫来。” 万华巷一小院内,一阵馋人的肉香味正顺着风往外飘。 钱氏正在做酱排骨,这是她新学的菜色,熬出来又入味又香甜,还滋补身子,想到沈玉寿在国子监当值辛苦,她隔上七八日就做一回,再配上两个清爽小菜,一家人总是吃的很满足。 “把火烧旺些,要收汁了。”钱氏对烧火的罗氏道。 罗氏听了,急忙去添柴。 汁水收干后,酱排骨的卖相就更好了,光看着就叫人食指大动。 忽的,门外响起了叩门声,厨房离院门是最近的,钱氏探出头:“谁呀?” “奶奶,我饿了三天了,给口肉吃吧!”门外响起一男子的声音。 钱氏竖起耳朵听,觉得这声音莫名耳熟,并对罗氏道:“是个讨饭的。” 罗氏小声嘀咕:“讨饭的还想吃肉,给几个饼子吧。” 说着转身去拿橱柜上刚蒸好的玉米饼,罗氏的声音很细小,按理外面的人听不见才是,岂料m.lz191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