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国公爷父母去得早,是故他娶一个家室平平的人回来,也没有人会阻拦。当年也很是羡煞了长安城中一干贵女娘子的。有很多人,都等着看这位新嫁娘的笑话呢。这年月,爱情抵得了什么啊,这等出身的人,她会管家吗?知人情来往吗?恐怕这长安城中的世家勋贵的关系都弄不明白吧。 可是事实是所有等着看笑话的人都被打脸了,这出身小门小户的贫家女竟是生着一张艳绝芳华的面庞,还有着世家贵族的气度。说句不好听的,她那浑身的风华气质,当年能越过的没有几个人。 一时间,多少人夸赞他们这是金童玉女、天生一对啊。 当年很多人折服在她那一身气度和容貌之下,不得不说,这生得好的人到底是占便宜一些。最开始几年,长安城中很多夫人聚会都喜欢给她下帖子,似乎谁家没有下,那那场宴会都失去了格调一般,由此可见一斑。 她也很给面子,倒是常常出入一些宴会。一来二去,倒是没有多少人再拿她的出身说事儿了。她性子极好,一点都不盛气凌人,嘴巴尤其会说话,渐渐的,也很得人的欢心。 可是大约过了七八年的样子,她就很少出门了,能推的帖子全推了。没有多久,又传闻老国公也和她感情不睦,但是这老国公爷也并未纳妾,这其中的道道儿便没有人说得清了。只是后来再见到她觉得这人变化很大,竟像是空有一身皮囊的玩偶,让人乏味,她也不怎么喜欢开口说话,总是一脸哀愁,让人不禁感叹情之一字害人不浅啊。 这样子下来,那些夫人也就不怎么再往国公府上递帖子了。到老国公也去了,她的消息和种种传闻才在长安城中淡了。 说起这位来,她娘也是很佩服这位的。 当然是年轻的时候的她。看完信的安国公夫人终于知道哪里不对了。 一个人真的会因为感情而变化这么大吗?她觉得并不会。很多事情表明她婆母应该是一个很坚毅的人,倘若不是,不会从一介平民女成为一个合格的国公夫人。是的,合格。 要知道她能做好,是因为她从小受到的教育便是如此的,有人专门教导仪态,吃穿用无一不精,这才养成这般的气度。甚至她娘当年是手把手教导她管家事宜和后宅门道的。 这是长安城上流社会的常态。可想而知,一介平民,能做到这一步,何等了不起。 有句话说得好,寒门难出贵子,。为什么难,因为所有的资源都向着世家贵族倾斜,可想而知,出了一个她多令长安上层震惊。 这样一个人,是不会被情爱拖累至此的。 安国公夫人明显比安国公更敢想,她幼时也没有少看话本,显然比只知道读四书五经、舞枪弄剑的安国公更能理解一些怪事儿。 就像安国公能想到的就是现在这位老太君说不得就是她娘的双胞胎姊妹,或者和她娘相似的人。至于他娘去哪里了,他根本不敢想。 而安国公夫人显然想到了真相,她觉得自个儿婆母也许早就被换了,不是身子,而是魂魄。 那些话本不都是这样写的吗? 在这一刻,安国公夫人真相了。 休沐那日,安国公夫人和安国公打着祈福的借口,驱车去往了城外的护国寺。 早些日子,他便使人给明法大师递了帖子,是故,他们今日便可直接去明法大师的禅房。 这位大师在寺中地位极高,辈分也极高。是方丈的师叔,佛法最高深的一个人。 他喜静,禅房也在寺庙中的最深处,最是幽静的地方。在一个小沙弥的带领下,夫妇俩儿穿过回廊,走了约莫一盏茶的时间,才到了。 那小沙弥停在一件院子前,扣扣门环,不一会儿便有人来开了院门。 一瞧,那前来开门之人可不就是明法大师吗。两人不知说了些什么,小沙弥便顺从的退了下去。 安国公和安国公夫人连忙问好,“大师好。” 明法大师微微一笑,并不说什么,只领着两人进了院子。院子不大,却种着好些花草,这些花草未有打理过,瞧着颇有些野趣儿。明法大师领着两人在院子一张石桌旁坐下了,桌上放着两杯茶水,没有点心,很是简朴。 坐下之后,不待他们开口,明法大师便说道,“你们的来意贫僧已经知晓了。” 这话让两人心中皆是一惊,对视一眼后,都摆出一副愿闻其详的样子来。 可明法大师却没有接着说,反而话头一转,“贫僧早年游历时听过一个故事,今日便讲给你们听听吧。” “那是一个很贫穷的村庄,贫穷到哪儿的人几乎一辈子都没有去过镇子里。越是贫穷的地方,也就越是愚昧。有那么一日,村子里最有钱的人,也就是村长。他的儿媳妇m.lz191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