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请张探长上来。”褚孝信对其他人的话不置可否,但是对宋天耀的话,如今却言出必从,无它,宋天耀做了他的秘书不过月余,就让他成了太平绅士,他的公司成为香港药业龙头,这种得力心腹的话不听,他要听边个的话。 高佬成转身下去,时间不长,九龙区华探长张荣锦带着两个手下就跟在高佬成身后走了上来,张荣锦年过四旬,此时却满脸堆笑,稍稍欠着身朝褚孝信的方向走来,嘴里连声说道:“恭喜褚先生成为太平绅士,我来的太迟了些。” 褚孝信本来按照宋天耀的吩咐,已经慢慢起身,对张荣锦稍显亲热,不要冷落了他,可是屁股才抬了一半,就看到跟在张荣锦身后的两个人,他竟然全都认识,一个正是在丽池夜总会与自己交恶的那个张荣锦干儿子,另一个则是为了自己脸面,丢官弃职跑去沙头角守码头的颜雄! 宋天耀也愣了一下,张荣锦的干儿子跟张荣锦过来他不奇怪,估计就是张荣锦带来让褚孝信出气的,但是他真的没想到张荣锦这家伙居然把颜雄从沙头角山高水远的叫了回来。 “阿雄?”褚孝信想要先和张荣锦打招呼,可是还是忍不住惊讶,开口先叫了一声颜雄的名字。 颜雄穿着一身便装,此时满面带笑的跟在张荣锦身后,听到褚孝信开口居然先叫了自己的名字,三十几岁的人,一双眉毛喜的都要飞起来:“信少不,褚先生,我也跟张探长一起来为您道贺。” 只有宋天耀看向颜雄有些可惜,这家伙估计是得到褚孝信眨眼间腾云化龙的消息,高兴的傻了,才会傻乎乎被张荣锦山高水远的叫来一起为褚孝信祝贺,等他脑袋清醒过来,估计会骂他自己为何那么蠢。 “张探长,你有心了,过来坐下饮几杯,阿雄也坐过来,仲有那个扑那个差佬,也一起坐过来饮几杯。”褚孝信笑着起身邀请张荣锦,颜雄,甚至是张荣锦的干儿子一同入席。 张荣锦那个当初与褚二少欢场交恶的干儿子,听到褚孝信好像忘了与自己的恩怨,还邀请自己入席,脸上之前的苦闷顿时换上了惊喜,倒是张荣锦,褚孝信这番话一出口,他脸色就苦了三分,坐到褚孝信下首,瞪眼开口吩咐想要坐下的干儿子:“扑街仔,你是等着褚先生的人自己去把礼物带上来,滚去把我同阿雄的贺礼拿上来。” 他干儿子急忙转身朝楼下跑去,张荣锦对笑的云淡风轻的褚孝信说道:“阿雄在沙头角,赶来这里有些远,他也一心想为褚先生您祝贺,所以我等他一起搭我的车过来,才来迟了些,褚先生您多多包涵。” 褚孝信此刻牢记宋天耀说的,面上带笑,绝不动气,笑呵呵朝张荣锦说道:“张探长太客气,我不过是一个做药品生意的潮州小生意人,只是运气好,随便搞搞慈善搏到个头衔而已,不值一提。” 这番话听的不仅张荣锦一愣一愣,连宋天耀都有些发懵。 自己老板褚二少按照上一世的说辞,这番话也太能装13了吧?嘴里说的轻巧,但是该吹的一点儿没少吹,该吓唬的也一点儿没少吓唬。 先说张荣锦太客气,我和你个扑街很熟吗?接着提自己的潮州身份,让张荣锦记清楚他自己是五邑人。再提自己如今做着药品生意,张荣锦你给我识趣点!最后还点破自己如今有个太平绅士头衔,有资格直接去见鬼佬投诉你张荣锦,调你这个扑街的职! 这是怕张荣锦内心不够苦,所以再加把劲么? 这话说的很漂亮,配合这醉意酣然的表情与语气,至少有他老豆褚耀宗轻描淡写却吓死人的三成功力。 看来自己以后没事要让褚二少多饮几杯酒,酒后的褚二少反而比清醒时更懂交谈。 当然,宋天耀也考虑到可能褚二少没想那么多,只是随口客气一句,话中也未必隐晦夹杂那么多信息,但是褚孝信心中如何想并不重要,重要的是这番话能让本就七上八下的张荣锦心里更加忐忑不安就足够了。 这时,张荣锦的干儿子自己小心翼翼抱着一个用红布遮着的玻璃礼盒走了上来,身后还跟着两个花舫伙计,拎着两个重重的木制礼盒。 “小小心意,不成敬意,愿褚先生龙图大展,生意盛隆。”张荣锦等干儿子把那个玻璃礼盒放到餐桌上,亲自起身掀去了红布,半米高,一米宽的玻璃礼盒内,一条金龙正在张牙舞爪! 这条黄金龙恐怕没有百两重也差不了许多,绝对算是重礼,富丽堂皇的五爪金龙看得褚孝信都微微一怔,旁边那些没见过世面的歌伶更是惊叹声不绝。 “褚先生的利康如今是香港药业的龙头,我就特意打了条金龙,为褚先生贺。”张荣锦说着话用手一指两个伙计放下的木制礼盒:“一箱是阿雄为祝贺褚先生,特意准备的燕鲍翅参,留褚先生打赏下人用的,另一箱是我自家开的店面里一M.lz191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