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扬帆远而言,解决掉一桩心事,感觉轻松了不少。 还有一件事,到了必须说清楚的时候,不能再回避。 拨打简素怡的手机号时,他的情绪毫无波动。 简素怡举着酒杯频频向要结识的大人物微笑致意。 手包震动,她低声向众人说抱歉,打开手包,拿出手机。 瞟了眼来电显示,她穿过人群走向露台。 自从在威尼斯分开后,她和扬帆远第一次通上话。 他用没有平仄的语气说:“我结婚了” “你不会忘记在威尼斯的里亚尔托桥上曾向我求婚吧?而我并没有拒绝”,简素怡趴在栏杆上,眺望着蒙塔克灯塔,漫不经心地说。 “我当然记得,特别是最后那句话,我说,到此为止。你应该明白,那就是结束的意思!”,扬帆远心平气和地陈述事实。 “结束?一方喊停,不过是中止比赛而已,扬帆远,要双方都同意了,那才叫结束!” 扬帆远蹙眉,冷淡地说:“那是你的事,立场我已表明,我祝你在国外有好的发展,取得成功!” 收线前,简素怡笑着说,“仓促的婚姻又能坚持多久呢?我不想祝你幸福!” 扬帆远不发一言地挂断,抽出sim卡,拗断丢进垃圾桶。 打内线交待秘书帮他办理新手机号。 山路崎岖,陆琛抱着一束白色芍药拾阶而上。 晨雾迷蒙,露水打湿裤脚。 前方是公墓,母亲长眠的地方。 黑色墓碑上镌刻着她的生平,上面贴着一帧小照,记录下她最美的时光。 那时没有背叛,没有病痛折磨。 陆琛蹲下,拔去墓碑附近的杂草,献上鲜花。 伸手轻轻抚摸墓碑,“抱歉,没有在你忌日那天来,我故意的,如果可能,我想永远忘记那一天,偶尔我会觉得你残忍,怎么能当着女儿的面——”,她哽咽着说不下去,停了会儿,低语,“但我理解你,当生不如死的时候,活着更需要勇气!” 陆琛坐在地上,靠着墓碑,向母亲讲述这一年发生的事,“我的生活日复一日,每天没有什么不同,很乏味吧?没有新的消息带给你呢,或许有一件事算,我的室友,舟遥遥结婚了,也怀孕了,不久的将来新生命会诞生,很值得期待吧?” 祭奠亡者的人渐渐多起来,烧纸的烟气弥散开。 “总有一天会重聚吧?在那之前,我每年今日都会来看你!” 陆琛最后看了一眼照片上母亲灿烂的笑脸,反身下山。 如同来时一般,踽踽独行。 舟遥遥知道今天是陆琛去邻市公墓祭扫的日子,但天很晚了,有点担心,打电话给她,背景响着民谣,看来心情不坏。 “我在你老公好友的酒吧,酒吧老板叫什么来着,小金爷,就单身聚会那次,为我们调鸡尾酒的人,挺大方的,他免我单了,所以我多待会儿再回去,你早点休息!” “好,那你注意安全,我先睡了,明早得去医院做产检” 陆琛扣下手机,点燃一支烟,静静地抽烟听歌。 带着鸭舌帽的民谣歌手抱着吉他自弹自唱。 回忆之前忘记之后—— 突然我又想起你的脸 突然我又想起你当天的叮咛 明明灭灭星光的夜里 恍恍惚惚我又看见你的脸 点点滴滴往日的眷恋 寻寻觅觅又再回到我的身边 ……m.LZ191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