守,皇上交代过,任何人都不得进入流光宫,卑职不能抗命,请您恕罪。” 任何人……这宫里除了她还有谁会往这跑?他分明就是在防着她! 皇后气得脸色发白,平日里装出的端庄文雅早就不见了,只剩下无尽的怒火在不断冲击着眼前这道壁垒,可这些士兵仿佛早有心理准备,完全没有害怕之意,一个个像钢柱般杵在流光宫前,坚守着唯一的入口,不让分毫。 “娘娘,您看那边。” 锦绣冲院内扬了扬下巴,皇后顺着方向抬头望去,当下便双目喷火——夜怀央正站在二楼的花窗旁看着她,就像在看一场闹剧似的,脸上尽是讽刺的笑容,不待她还以颜色,人家一个优雅的转身就走开了。 “这么沉不住气可不像她以前的性格,莫非是怀孕的缘故?姑姑你且时刻提醒着我,我以后可不要像她这样,凶神恶煞的,吓死人了。” 夜怀央轻拍着胸口,一副受了惊的模样,瞿芳见状点了下她的额头,无奈地嗔道:“你啊,还有心情开玩笑,知不知道姑姑都快急死了?” 自打夜怀央搬进流光宫的消息传出去之后瞿芳就担心得整宿睡不着觉,怕她被楚桑淮用强,更怕皇后会伺机报复,于是想方设法混了进来,好在楚桑淮安排服侍夜怀央的人比较多,她顶着这张极其平凡的脸,没人注意到她有什么不对。 午休刚过,这不,打着为夜怀央更衣的旗号她就上楼了,其他的宫女怕引来麻烦都不愿跟夜怀央有过多的接触,也就随了她去。 夜怀央这几天身子倒是养得好些了,怀孕初期也没什么症状,就是偶尔腰疼,刚刚从窗边走了一圈回来就忍不住窝进了美人榻里,瞿芳瞧见了,也顾不得再念叨她,连忙放下手里的东西过来给她揉腰。 “姑姑手法真好。”她笑着称赞道。 瞿芳睨了她一眼,柔声道:“以前宸妃娘娘怀王爷的时候也总是腰疼,那会儿女太医还不多,诊治起来不方便,我就跟太医学了几招,娘娘甚是受用,直到生产腰都没有再疼过,我这一手也算是练出来了。” “等这些事情结束了,姑姑就回澜王府照顾我好不好?”夜怀央笑吟吟地挽住了她的胳膊,又挺了挺没什么弧度的肚子娇声道,“小宝宝需要姑姑。” “傻孩子,这还要问什么,你和王爷在哪姑姑就在哪。” 说归说,瞿芳眼角却有些发酸,不停涌起热流——在如此危急的情况下,谁知道夜怀央最后还能不能走出这道宫墙…… 夜怀央似乎感受到她的情绪波动,翻过身来轻轻地握住她的手,道:“姑姑,如果我死了,不要告诉王爷我怀孕的事。” 瞿芳忍着泪训她:“不许说这些不吉利的话!” 夜怀央笑了笑,不再多言。 一切就看今晚了。 皇宫内不会敲更,取而代之的是钟楼上那一下下沉闷的撞击声,十二下过后,连敬事房的烛火都熄灭了,整座皇宫就像一只狮子沉睡在晦暗无光的天幕下,庞然且令人生畏。 巡逻的禁军刚刚从流光宫的门前走过,一个相同打扮的人猫着腰缩进了角落里,大片阴影笼罩下来,完全遮住了他的身形,他不疾不徐地观察了许久,瞅准没人的空档迅速翻墙而入,然后沿着花坛一路溜到了屋檐下,随手掀开一扇窗子就钻了进去。 屋子里一片漆黑难以视物,他几乎变成了盲人,完全不知道路在哪里,突然有只微凉的柔荑握住了他的手,他惊了一下,随后便听到那人低唤道:“信儿。” “姐姐?”夜怀信内心乍然迸出了欣喜的火花,但很快又转变成担忧,凭着感觉抓住夜怀央的肩膀疾声问道,“你怎么样?哪里受伤了?快让我瞧瞧!” 夜怀央温柔地拨下他的手,道:“姑姑不是跟你说了么,我没事。” “我怕你是故意让姑姑瞒着我……” 一语道尽千般忧虑,只因心中有牵挂,在外头的日子也并不好过。 夜怀央唇边弯起一线轻快的弧度,连声音中都夹着悦意:“你忘了,小时候我摔一跤你都会感觉膝盖疼了一下,若是我真的在宫里被皇后折磨得死去活来,你怎会感觉不出来?” 是了,他们是双生子,素来心灵相通,他怎么把这事给忘了? 夜怀信这才明白什么叫做关心则乱,但还是长出了口气,只要她没事,他宁愿多受些煎熬。可他也明白,这只是暂时的安全罢了,宫里终究是吃人的地方,皇帝皇后都虎视眈眈,随时都会把她撕成碎片,他必须尽快带她离开这里才行。 思及此,夜怀信压低了声音道:“后天楚桑淮要去城外祭天,大部分禁军都会随行,皇宫的戒备一定会有所松懈,到时我带人来救你M.lz191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