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琅哪里认识他,一时不知道该怎么接。 肖时卿就提醒道,“昨日蒙周公子相救,今日特来道谢。” 周琅这才想起昨天那个差点保不住腿的肖郎将。 但周琅确实不是要救他,只是想到了提点了几句,况且他真的对医术方面一窍不通,能将人救回来还是要仰仗那军医手法娴熟,才将毒血清干净,说白了就是和他干系并不大,“肖郎将客气了。” 肖时卿看着周琅又呆住了。 “肖郎将可还有事?”这人在军中有军衔,周琅自然不会得罪,只是被人这么直白的盯着,感觉怪的很。 “哦,没,没事了。”肖时卿将目光收回来,面颊上却漾起一抹红来。 一旁的千叶脸色阴沉,扯着缰绳的手攥的发白。 “那肖郎将回去歇息吧,你腿上有伤,不宜久站。”周琅说。 肖时卿还想在多同周琅说几句话,但听周琅这番话,又觉得熨帖到心里去了,“那,在下改日再来。” 周琅只当他是客套,含糊了几句,就坐回了马车里。 因为周琅是随军,马车在行军队伍的最后面,肖时卿离去时,还一步三回首的看。 千叶攥着拳头,捶了下坐着的木板。阿七看到了,也不发一言的垂下目光来。 行军队伍走的很慢,一路上也不似从临安来的时候那么赶,周琅坐在马车里,就没有那么颠簸难受了。落日西沉的时候,行军的队伍就地扎营,周琅从马车往外望,看已经是到了极荒凉的地方,放眼四望,连个人烟都没有。周琅一下连下车的兴致都没有了,缩在马车里看带来的话本。 那些话本他在街上随便买的一本,想着行程无聊,打发打发时间,只是真到了马车上翻看,才发现这话本写的是男欢女爱的事,写这话本的人估计也只是认得几个字,通篇写的粗鄙不堪。周琅几次看不下去想弃书,但又因为实在闲的无聊捡了起来,反反复复,书中有几处都被他翻出了褶皱。 “公子。”外面的阿七忽然叫了一声。 周琅将书合上,“何事?” “奴才方才出去,发现附近都没有什么水源。”没有水源,洗漱就成了一个问题。 周琅是个爱干净的人,但却不是什么时候都要苛求讲究,就好比这个时候,“没有就没有。” “公子若是要洗漱,奴才可以去往远一点的地方寻找。”阿七说。 周琅想了想,这举目无人烟,四个奴才里,又只有阿七算得上是称心意,“不必了。” 阿七没想到周琅会这么说,一时没有再回。 晚上用膳的时候,令狐胤又着人送了一整只烤兔过来,这兔子虽然不是什么稀罕玩意,在行军途中却也不是那么容易吃到的。 周琅知道令狐胤的意思,但是他确实不怎么喜欢沾这些荤腥,尤其是那兔子是整只剥了皮烤的,血水还没有淋干净,吃到嘴里,总有一股子血腥气。上次吃了一回,周琅就不想再碰。于是令狐胤送来的烤兔他就没有碰,送烤兔的人M.lz191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