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青将令狐胤背后的汗擦完,又去擦他的手臂,“原本是四个,有三个将军令他们出去办事了。” “那不会调些奴才过来伺候吗?”周琅还是不解。堂堂一个将军,现在喝醉了只有一个奴才伺候? 长青的动作一顿,“将军不喜欢不熟悉的人在身边。” “为什么?” 长青抬起头,看着站在床边的周琅,“不为什么。” 周琅以为长青是在敷衍他,皱了皱眉。 事实上并不是长青敷衍他,而是根本不知道该怎么说。令狐胤从上阵领兵开始,往后无论是喝醉了还是睡着了,身边只要有生人,他就总是不安稳,有时还会忽然从梦中惊醒。有时醒了就是醒了,有时却会忽然拔刀伤人。将军自己也知道,所以房间里的兵刃总是要藏起来。 周琅还抱着令狐胤的衣裳,那衣裳都染上了浓烈的酒味。 “你将衣裳放到这里就可以了。”长青将令狐胤身上的热汗擦完,端着铜盆出去准备醒酒的参茶。 周琅就将衣裳一件一件的挂在了屏风上。 长青临出门的时候,忽然对周琅说,“周公子离将军远一些。”虽然将军身边并没有利器,但他看到房间里的周琅,还是忍不住叮嘱一句。 周琅还没明白这一句话的意思,长青就已经消失在了门外。 离令狐胤远一些? 周琅还在想那话里的意思,躺在床上的令狐胤忽然伏在床榻上呕吐,他喝了不知道多少酒,现在吐出来的,都是胃里的酒。 屋子里都是令人牙酸的干呕声,周琅莫名的有些担忧。 令狐胤伏在床榻上,周琅才看清他绯红的背上有许多疤痕,那些疤痕经年累月已经很淡了,却纵横交错他整个背部,仔细一看,有许多伤口都是从肩胛开始,一路横贯到他的后腰,不知是怎样的伤势,才会留下这样让人陡生惊惧的疤痕。 令狐胤将胃里的东西吐完,翻身倒回床榻。周琅看他一张脸也开始发红,眼角有一层不知是汗还是刚才吐到难受的时候逼出的眼泪。 “哥哥,你没事吧?” 周琅问了一声。 令狐胤没有回答,他双眼紧闭,气息却很粗重,胸口起伏的厉害。 周琅走到床边,看着躺在床榻上的令狐胤。 白日里这斯文又威严的将军此刻就躺在他面前,紧蹙的眉宇为他平添几分脆弱之感。 周琅抬手想要去将他汗湿了挡在眼前的头发拨开,令狐胤又忽然翻身,伏在床榻上干呕,只是这一回他什么都吐不出来了。 周琅伸出的手抚上他的背,轻轻拍了几下。 周琅摸到令狐胤的背,方才长青已经擦过m.lz1915.COm